又想起真名的一颦一笑,刚才那张惨白的小脸,以及崩溃的哭喊声,一直挥之不去。
突然他一脚飞踢,易拉罐直接飞进路边的垃圾桶。转身180度,他觉得还是去看看才放心,顺路还去药店买了解热镇痛药备用。
到了她家门口,敲门半天却没人回应,一扭门把手,才发现没有锁。
突然,屋内传来咚的一声,非常突兀。
不会是出事了吧?他想。
开门进去,就见到一个瘦弱的身躯吊在客厅窗帘的横杆上,双腿正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地上还倒着一把椅子。
“真名!”真嗣脑袋一炸,立刻冲上去抱住她的腿把她弄下来。
真名痛苦地捂着脖子,拼命咳嗽着,“你……你来干什么?!”
真嗣仔细端详了她细嫩的脖子,上面只有一圈红痕,看样子应该没伤到舌骨或者气管。
因为她的体重很轻,所以对脖子的压迫力没那么大。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将所有的重量都压迫在脖子上,很可能会导致气管瞬间破裂,或者舌骨折断(吊死鬼舌头老长的由来)。如果是比较胖的人,颈椎甚至会脱裂、移位。
如果操作技巧足够好,在吊上去的一瞬间,甚至不会感觉到无法呼吸或疼痛,脑袋会嗡地一声失去知觉,耳鸣,眼前有光。之后肌肉会发生痉挛,而不是电视里所拍的那种自主的挣扎。
如果体重太轻,技术不到位,或者绳子太粗勒得不够紧,吊着的人就会处于生不如死的痛苦状态,而且无法靠手摆脱掉绳子自救,直到窒息昏迷。
这个过程中,剧烈挣扎的人往往会把裤子都甩掉(特别是女性更容易掉)。由于死后血液集中在下身,男尸甚至会保持一柱擎天的状态,死状很不和谐。
而且失去意识期间,人的心脏依然跳动,并且会持续十分钟之久。也就是说,如果在这十分钟内可以将人救下,最后虽然会留下后遗症(如变成植物人等),也可以保住一命,但一旦心跳停止,就回天乏术了。
所以说上吊是一个危险的技术活,操作不当随时都会生不如死,痛苦一生,所以真嗣非常生气。
“你就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真嗣在她耳边吼道。
“怎么,改变主意了?”真名的声音有些嘶哑。
“什么主意?”
“你不就是想回来吃我吗?现在也可以哦。”
“什么鬼话!”真嗣开始冷静下来,看了看那根上吊的绳子,是用床单撕开成布条打结连接的,所以很宽大,材质也柔软。
又想到那没上锁的房门,真嗣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套路了。
“告诉你,上吊死的死相很恐怖的。不仅眼球暴突,舌头整个会掉出口外,还有会大小便shī_jìn,简单地说就是能冒出来的部分都会冒出来,很恶心的。”真嗣恐吓道。
真名的脸色果然变了,愣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向阳台的方向爬去。
“你去哪里?”
只见她直接攀爬上阳台的栏杆,就要跃出去,真嗣赶紧冲过去抱住一条腿,强行把她拖回来。
“跳楼死状也很不好看的,很可能会一地脑花,面目全非。而且只有头部着地才会直接死掉,要不然只会内脏冲击受伤和骨折,起码也要承受几分钟惨绝人寰的折磨。”
真嗣又伸头看了看楼下,对躺在地板上的真名继续说教:“下面种着仙人掌,还有铁丝网,万一摔在上面你就更死不成了,而且会痛不欲生,更可能会一辈子瘫痪在床,到时候可没有亲人照顾你。这里才4楼,摔成植物人的可能性更高。还有啊,你穿着裙子会走光,强烈的冲击下内裤也会飞掉。还可能伤及无辜,下边有好多小朋友在玩呢,会给他们带来严重的童年阴影……”
真嗣开始喋喋不休,细述各种自杀方式的缺点。
“够了,你很吵。”真名终于被这个奇葩轰炸得受不了,现在她头昏脑胀的,感觉非常难受。
看着她一脸潮红,呼吸急促的样子,真嗣赶紧将她抱到床上。
“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不要你管,病死最好。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她半睁着眼睛道。
“那行,我带你去医院让医生管你。”说着就要抱她起来,没想到她挣扎着死活不肯去。
真嗣只好倒了一杯水凑到她唇边,她直接侧过头去,如此反复几次。
“如果不喝,我就含在嘴里喂你喝了。”真嗣威胁道。
这才有了效果,真名乖乖喝完,又用同样的办法喂了她几片退烧药。
不一会儿,真名就在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她从阳光中醒来。
一睁眼就见到真嗣穿着白衬衫在厨房煎鸡蛋,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真名渐渐痴了。
“你醒啦,先喝杯热水吧。”
昨晚真嗣守了她一夜,确定她退烧后才放心。
真名下意识接过,又觉得这样很没骨气,撇过头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可是nerv的敌人。”
“要当nerv的敌人,你还不够格,炮灰还差不多。”真嗣想摸她的头,被躲开了。
“我照顾你,是因为你生病是我引起的,昨天泡温泉把你……”
“别说了。”
“好吧。”
真嗣又说:“你不是孤儿吗,没爹妈的孩子不都是像小草一样顽强吗?怎么会寻死。”
两人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