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陆安安留了徐德妃在未央宫一道用了晚膳。
晚膳的菜单很丰富,但陆安安和徐德妃都没什么胃口,心里被各种疯狂的念头堵得心跳加速,完全没法镇静下来。
“你这次去长庆宫,可有什么把握?”徐德妃到底算半个局外人,比陆安安更理智些,她犹豫着问道:“你知道,是皇上亲口下了严令,那地方不许外人进出的。”
“我若说没有,你愿意去吗?”陆安安淡淡的说道:“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也是布了眼线在那边的,之前那个什么小宫女的事情不也是你那边闹出来的?”
“原来你知道。”徐德妃起先有些诧异,很快也就释然了,若陆安安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才叫她奇怪呢。
“你在宫里有多少眼线的事情我不管,横竖我正好也需要这些眼线。”陆安安吃不下了,让紫蘅端来香茶漱了漱口,再道:“可那晚,你当真审不出别的什么么?”
“倒也不是完全审不出什么,只是那白荷还真是个忠义的,即便我第二日就将她交到了赵公公的手里,她受尽了折磨都还是什么都不说。”徐德妃答道。
“哦?”陆安安挑眉,复叹道:“可惜她的忠心对错了人,若你是连赵公公都用上了她都还是不招,那只能心狠点了。”
“紫蘅,待会你不必跟去,和翠苓去看一看这白荷。”陆安安眼波流转,轻浅笑道:“就说徐德妃来和本宫叙话时提起她的辛劳,本宫甚惠,赐她一份贺礼。”
转眼间,白芷便自自己袖中取出了一根翠玉发簪给到了紫蘅。
“这是?”徐德妃一眼便看出这发簪的材质比较低劣,不像是宫中的用物。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说了。”紫蘅应道。
陆安安示意绛芸几人准备好出门,方对徐德妃慢声道:“这发簪,是白荷家中老母送她的嫁妆,她也算是嫁人了,家里给她准备的嫁妆也该给她的。”
徐德妃心想“原以为我心狠,你比我还心狠,果然跟着你有肉吃,和你作对全家godie。”可脸上却浮现出了然的笑意。
因之前并无报备苏慕白同意,不好大张旗鼓的冲去长庆宫。
陆安安和徐德妃各坐了一顶小软轿就出发了,等到了长庆宫,陆安安心里嘀咕这长庆宫现在和鬼屋没什么区别。
“娘娘,到了。”来宝再轿外提醒。
“嗯,可是已经疏通好了?”陆安安问道。
“全都办好了,娘娘和德妃娘娘直接坐轿子进去就行了。”
“好。”
两顶软轿子悄无声息的进了长庆宫的大门。
另一边,正和宫内,小泉子已是将两人的行动细细报给苏慕白。
“这么说,是皇后她要求的?”苏慕白问道。
“皇上您也知道,这未央宫的事情奴才可不敢胡说,但奴才怎么觉着皇后娘娘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要解决的。”小泉子见苏慕白并无怒色,方说道:“皇后娘娘一向是沉稳的。”
言下之意就是陆安安不会没事和您杠上,要不是什么大事她才懒得动呢。
“由得她,盯紧着些,别让人伤到她了。”苏慕白说完就若无其事的继续批改奏折。
“是。”
等进了长庆宫,摸到了原先殷云霜的寝殿,陆安安和徐德妃才下了软轿。
一下来,徐德妃就故意夸张的抱了抱肩膀道:“这不已经要到夏天了,怎么这里这么冷的?阴森森的,和死人坟一样,可怕可怕。”
“你要是怕鬼,出门转左好走不送。”陆安安没好气堵了她一句,自己的心已经是有点乱了,怎么这家伙反而再调笑。
“这不是见你焦急,说说笑让你心安些么。”徐德妃这次是让蓝菱跟上的,蓝菱身手不错,到必要的时候还能应急。
“进去吧。”陆安安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凌乱的位置,提脚率先走了去,徐德妃赶紧跟上。
推开门,一阵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寝殿内只点了几根蜡烛,豆大的光连地面都看不清,更别提找人了。
“是谁?”昏暗中,依稀是床的位置那传来一把略带惊惶的声音。
“殷氏,是本宫。”陆安安淡漠说道:“怎么?你对本宫来很惊讶?”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尊贵的皇后娘娘啊。”殷云霜得知来人身份倒镇定了下来,冷笑道:“我还以为是那只老鼠钻了进来。”
“殷氏,最近过得可好?”陆安安没管来宝的阻拦,反而走近了些过去。来宝等人便跟了过去,他们手里掌着琉璃宫灯,自然是比这蜡烛光光多了,殷云霜有些不适应的用手挡住了光线。
陆安安走近了才看见,破旧的被褥,布满尘埃的桌椅,东倒西歪的摆设,无一不显示出殷云霜如今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
“殷氏,你可认得白荷?”陆安安没有绕圈子,直接道:“白荷嫁人了。”
“哦?白荷?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宫女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嫁人倒是好事啊,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殷云霜讥讽道:“难不成今晚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一个小宫女的出嫁?”
“是,也不是。本宫来,是想来看看你。”陆安安再走近了几步,直走到了殷云霜的面前,抬手就扶上了她的脸庞。
殷云霜消瘦了许多,人也憔悴了,哪有一丝半点当年的风华,陆安安看着都觉得惋惜。她是她一手创造的女主,可惜如今,她只能亲手毁了她。
“说起来,吉儿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