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费力的睁开眼睛,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看到床边挂着的深蓝色纱帐,一时有些迷糊,这是哪儿?
浑身无力,只得用肘部撑着床坐起来,谁知抬了半天也没能将左胳膊抬起来,这才发现左胳膊完全没有直觉。
脑袋上的昏昏沉沉渐消,季南想起转身时看到的那根直冲着自己而来的藤蔓,看了眼没有知觉的左胳膊,呢喃道:“看来还是没能避过。”
“吱—呀”一声,房间里顿时亮堂了不少,季南看着端着托盘的少女对着自己露出一抹笑,忙伸出手要接,被少女避开了。
季南紧紧盯着少女的动作,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不易觉察的惊喜问道“姑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蓝端起托盘里的粥,用勺子搅了几下,一边问道“感觉怎么样?头晕吗?伤口还疼吗?”
季南将床里边的靠枕竖在身后,这才觉得舒服了,回道“头还有些昏,左胳膊完全没有知觉。”
小蓝舀了勺凉些的粥要喂他,季南赶紧偏头避过,他都这么大了,姑姑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喂自己吃饭,忙道“姑姑,你先放那儿,过会儿我自己吃。”
小蓝看他不好意思也没强求,顺手将粥碗放在了房间中间的方桌上,转头拉过季南的手把脉。
“姑姑,这是哪儿?”其实季南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我家。”小蓝又瞄了眼他胳膊上那个新长出来的碗口大的新皮,心里忍不住点点头,薛易处理的很好。
“是林希和薛易救得我?”季南也注意到了那块新长出来的皮肤,再加上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季南可以肯定又是薛易救了自己,因为在他认识的修仙者中,只有薛易炼制的丹药中加了薄荷。
果然,小蓝点点头“对呀,你中的毒药性很强,要不是薛易替你解了毒,你就在见不到我了!”说着,小蓝想到其中的凶险,要是他再晚一点点出来,若不是薛易也恰好会解这种毒,大侄子很可能就交待在那儿了。
“对了,阵法中的藤蔓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毒性?当时你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小蓝问道。
季南所中的毒名叫翡翠孔雀,是一种配料昂贵且极难炼制的毒,因价格太过昂贵,解毒之法也并不复杂,一般人很少会用它,小蓝可不认为雷炎宗会舍得将这么贵重的毒抹在阵法中的藤蔓上。
不知道这个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季南呢?还是季南只是个替罪羊?
季南仔细回想过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想了想,又将当时的情景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希望姑姑能从中发现什么。
半响,小蓝摇摇头道:“看起来一切正常!”
想了想,小蓝问道:“你在这儿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季南摇头道“没有,我除了比赛就只待在大宅里,哪儿也没去过,能得罪谁?我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是代人受过,这条藤蔓真正要对付的人不是我!”
“怎么说?”小蓝看向季南。
“因为我还活着!”季南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思。
小蓝神情一震,是呀,若目标是季南,藤蔓能刺一下就能刺第二下,在那种情况下来不及救治,只有死路一条。而季南却只在胳膊上留下个碗口大的伤口,可见,在察觉到误伤之后,藤蔓停止了攻击。
“就算是误伤,雷炎宗也应该给我们个交代,筑基期选手的比赛是不允许出现这种毒的,若不是他们监管不严,又何以会发生这种事!”小蓝神情严肃的看着季南道,不管怎样,作为主办方的雷炎宗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好好好!姑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都听您的还不行吗?”季南轻轻抚平小蓝眉毛间的两条褶皱,“不过,姑姑,这件事您交给我就可以了,我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不管是谁下的毒,季南都不打算放过。
“嗯,你知道了就好。那我先出去了,别忘了把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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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薛易的阵法半决赛,林希为了避免再次遇见那人,就没去看比赛。
得知季南醒了,特意去看了看,这恢复力,啧啧,林希很是羡慕,不过一夜半天时间,原先碗口大一寸深血淋淋的伤口已经长平了,新皮粉嫩嫩的。
接下来的一场比赛是炼器,这项林希没有报名参加,而再下一场的术法比试则在五天后了,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先找两本书看看吧,一闪身,人就出现在了空间里,瞄到博古架上堆得满满的法器、丹药、灵草等物,想到昨晚林知还抱怨说在阳平城的法器店看中了一个伞形的法器,就是太贵了,把林知叫进来看看,说不定有更趁手的。
空气中荡起一圈波纹,林希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
“姐,你干嘛呢?”刚打开门一道身影就跌了进来。
林希扶起一看是林知,又将他推出门“来的正好,正找你呢!不过,先去把你小蓝姐叫过来。”
林希将两人带进空间,指着博古架上的东西示意两人“随便挑!”。
两人没有客气,各挑了几样后林希才把他们送出空间。
想起林知好像找自己有事儿,忙叫住他“你之前找我什么事儿?”
“我这次回来是跟师傅请了假的,十天后我就要回去了……”说着说着,眼里就冒出一串泪珠来。
林希伸出手抹掉他的眼泪,笑着道“快过十一岁的生日了,又大了一岁,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的就哭鼻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