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宽扑到石栏上,难以置信的看着落入水中的二人,顿时慌了神。他万万没想到为了抵抗回汉宫,刘若安居然会选择这么极端而危险的方式。
卫兵见状,不等苏仁宽发话便急急忙忙扭头去追。
苏仁宽没有阻止,他现在不指望卫兵能抓住他们,只盼望刘若安安然无恙。
刘若安紧紧地抱着被水的冲击力打晕而陷入昏厥的曲子颜,随着江水顺流而下。漂到快要靠岸的地方,她再借着水流的推力一鼓作气游到岸边。
她双手叠在一起去挤压曲子颜的腹部,然后深吸一口气,捏住曲子颜的鼻子,掰开他的嘴,用力地朝他嘴里吹气,反复几次之后,曲子颜一口江水从嘴里吐了出来。
见他无恙,刘若安这才才开始拧头发和衣服上的水,边拧边讽刺,“老天爷果然很公平!你的车开得出神入化,可是你居然不会游泳,呵,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行走江湖都是怎么混的?”
曲子颜懵在一旁,还没从呛水的难受劲里缓过来。他把湿透的假发帽子胡子眼镜全摘了,心有余悸地回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刚才跳下来的桥,拱手对刘若安说:“姑娘又救了在下一次!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刘若安不由得觉得好笑,眼前这个说话那么文邹邹的人,真是难伊系到一起。
“我就这样也不经得你同意,直接拽着你就跳下来,弄不好你的小命都丢了,你不怪我反倒谢我?”
“正所谓:富贵由命,生死在天!倘若在下真有什么不测,那也是在下命薄,与姑娘何干?”
刘若安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曲子颜,你可真会说话!”
“姑娘过奖!”曲子颜拱手道,“只不过,现在车也没了,在下的东西也都在车上,现在可谓是身无分文,容我和同伴们联络一下,至少得有辆车,才能再送姑娘去棠州!”
刘若安翻了翻随身的钱包,把那五匝钱掏出来递给曲子颜,“这里有五十万……糟糕,有点湿了,你看看够不够?”
曲子颜接过钱,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姑娘居然如此信任在下,把那么多钱交给在下,姑娘放心,在下一定把你你送到棠州!”
刘若安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有些后悔了。刚才一心只想快点回到棠州去投靠师傅,一着急,连想都没想就把钱都拿了出来,好歹留一半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曲子颜已经把钱接了过去,他看了看说,“这些钱都是连号的,数目也较大,直接用的话,恐怕会引来官府的人!”
“那怎么办?”
曲子颜神秘地笑笑,“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来到一家非常隐秘的地下赌场。这里头烟味弥漫,龙蛇混杂。
曲子颜买了五十万的码,然后找了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把筹码全部押了出去。买定之后,荷官开始发牌。
刘若安一看这架势,有点不安,“这要是全输了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曲子颜已经赢钱。刘若安还没反应过来,新的一局又开始了。不过一两个钟头的样子,曲子颜已经把五十万变成了几千万。刘若安激动得嘴都合不拢,一直催着曲子颜走人,可是曲子颜却非常淡定地继续赌,一直赢到差不多一个亿之后,他开始输钱。刘若安郁闷不已,曲子颜却一脸微笑,安慰她稍安勿躁。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钟头,曲子颜的钱输得只剩下五十多万,他面带笑容地站起来,拉着刘若安拿着剩下的筹码兑了钱离开了。
“有没有搞错啊,”刘若安出门就大叫,“刚开始看你那架势仿佛就是赌神附体!我都叫你走啦,你偏不听!一个亿啊!你输了一个亿你知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赌钱啊?”
曲子颜笑道,“在下亦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自然是不会赌钱!”
“啊?”
“姑娘不要看着赢了一亿很厉害的样子,其实是有人故意让我赢的!”
“哦?”
“所以,赢了就走,是根本不可能的!”曲子颜解释道,“赌钱的人都是为了赢钱,可是没有输哪有赢?都想只赢不输是不可能的,所以,先让你尝尝赢的滋味!再让你输得一塌糊涂!”
刘若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赢钱,你只是想进去把连号的钱换掉而已!”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两人去租了一辆车,刨去费用押金之外,还剩好几十万,然后,曲子颜把剩下的钱都还给了刘若安。
刘若安百感交集地接过钱,她接下来的人生,就只能靠这些钱了。
差不多开了两天一夜的车,两人终于来到棠州,刘若安在一旁指着路,带着曲子颜来到一所私人宅院的大门口,她又是对暗号又是验指纹地忙了半天,大门终于打开。
“这里是什么地方?”曲子颜握着方向盘,双眼四下张望着问。
“这是我师傅家!”
曲子颜想了想,又问:“你不回自己家,跑你师傅家来做什么?”
刘若安苦笑着耸耸肩,“因为我家肯定已经被皇帝的人给控制了!”
“为什么?”
突然刮起一阵大风使得刘若安没有听到曲子颜的发问,大风过后,曲子颜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只觉得这个迷一样的女孩越发让他好奇。
刘若安指着路,曲子颜开着车穿过一条林荫大道,拐下一个山坡,大约走了两分钟,来到一座大青砖修砌的房子门前。
许是听见动静,屋里有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