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的折刀游刃有余的游走在骨骼和肌理之间,弗洛萨闻着空气中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只觉得自己的每一寸毛孔都在舒张、在陶醉、在舞蹈!他沉溺于这场血肉和骨骼的盛宴,从喉咙里溢出一丝病态的呻-吟。
“真美……多美啊……”
可惜,让他体会无上极乐的是两具死得透透的尸体,全然没有活着的时候那样活力充沛,也少了哭泣和惨叫声,有些单调。
他开始出神的幻想那个淡金色发的少年,对方的高傲个性恰恰是他最喜欢的,这种人折磨起来才是最有意思的,他会用最谨慎虔诚的态度拆解对方的每一个部位,膜拜喷溅而出的鲜血,最后一定会选择把对方吃下去,那是他给予猎物的最好奖赏。
独自战栗完了,弗洛萨甩去刀刃上的一点残血,顺便整理一下凌乱的袖口,又恢复了翩翩绅士的样子,毫不畏惧的看了身边尖顶帽面目模糊的鬼魂一眼。
“按照我们的约定,这些血你就拿去吧,我还会为你寻来更多的血,只要你遵守承诺,最后把那孩子留给我就好。”
鬼魂点头,呼啸一声飘到血泊上,贪婪的吮吸还带着体温的液体。弗洛萨收起折刀,眼神迷离了一会儿,缓步走进黑暗之中。
皮尔德推开沉重的合页门,被腾起的灰尘狠狠呛了一下,接连咳嗽几声,侧身让剩下的几人进来。神父打量四周,似乎能从褪色斑驳的装潢上推断出昔日的华美。
这里是一间开阔的礼堂,建设得宛如剧院,四面都环绕着座位,呈阶梯型从上向下整齐排列着,这样的布局显然是为了让所有观众都能看到中央发生的事情。
皮尔德手里拿着一盏强光手电,这应该是那个青年遗留下来的,如果没有这样东西,他们在这座古堡里走不出多远。
“这边似乎不能出去,我们走到中央区域来了。”皮尔德咬咬牙,打算原路返回另寻出路。两个女性脸上露出疲色,这种情况下却无法抱怨什么,认命地跟着皮尔德返回。走了没几步,皮尔德却突然停下了。
神父在最后面,疑惑的伸长脖子向前张望,“皮尔德,怎么了?”
皮尔德开始发抖,他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同伴,弗洛萨仍然有风度的微笑着,外套搭在臂弯处,手电光落在他脸上,形成大片的阴影。老实说,皮尔德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他不光看到了弗洛萨这个人,还有他手里拎着的某样东西。
那是一根沾着血丝的腿骨,在手电光下呈现可怖的苍白色,弗洛萨就这么握着那根腿骨,丝毫没有感到不适的样子,脸上仍然是他们熟悉的老好人式的笑容。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皮尔德空出的那只手抄起身边一切可投掷的东西砸向弗洛萨,一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快跑!!!”
几根被虫蛀了的椅子把手砸向弗洛萨,他抬了抬手,自有女巫把砸向他的东西扇开,在其他人看来,就像那些东西凭空飞落一边一样,在古堡阴森的气氛中,安娜忍不住尖叫出声!
弗洛萨微微皱眉,随即,唇边荡开一个诡秘的微笑。
低垂着头的弗娜动了,她抬起恐慌到无神的眼睛,弗洛萨的诡笑像一个指令,让她迅速动作起来。一道银光从黑暗中滑下,在女人刺耳的惨叫声中,整把匕首除了刀柄以外的部分,全部没入安娜胸口!
安娜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弗娜,对方浑身颤抖着,握刀的手却很稳,安娜绝望之余还想说什么,嵌在胸口的匕首动了,弗娜踩着她的身体把匕首拔出来,鲜血小股小股的喷涌出来。等弗娜彻底放开支撑安娜的手,她就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弗洛萨满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