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我看咱们这是被这墨居士给反将了一军啊!”
白置业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上那繁花似锦的画舫,心中是说不出的憋闷感。
就在前一刻,自己这些人想着要怎么将事情拖过去然后找机会将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人间蒸发了,后一刻就大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实在是世事难料、猝不及防啊!
“哼,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看我不收拾他!”
孟阳将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就是上好的小龙团也没了品茗的心思,今夜本就是来看热闹的,谁知道却将自己给搭进去了,孟阳的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但是片刻之后他却又不得不认清现在的形势,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现在的主动权全部掌握在对方的手中,现在咱们又受人污蔑……”
想来都是自己污蔑别人,终究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现在自己却也不得不用上这个词,实在是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真是怎么都说不清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当如何是好啊!”
“确实,我们处在了很被动的位置,仿佛这一切都是安排得精妙的圈套,引导我们一步一步往下面走去,但是这也说明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其实都是有目的,而且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白置业尽量将并不明显的双眼瞪得浑圆。
“而现在最想要给我们添堵的只有一个人……”
“墨谦?!”孟阳不禁脱口而出,显然这个人给他的危险感是极大的,以至于第一时间喊出来的便是他的名字。
“这个可能是很大的,只是我们现在陷于被动,若真是他,我们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便是先要确定是不是墨谦在背后捣鬼,这样,咱们兵分两路,下官这就去府衙看看墨谦在搞什么鬼,大人您准备好兵马,一旦发现什么端倪,就算是冒了大不韪,也要将船上这些人拿下!”
“速去速回!”孟阳沉吟一声,同意了白置业的建议。
白置业来到扬城府衙,却发现府衙大门紧闭,白置业让人在门口使劲儿敲也不见半个人来开门。
终于就在他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一个侍女终于打着呵欠,慢慢悠悠地来开了门,一问下来,原来之前安插在府衙当中的下人全都被墨谦给赶了出去,换上了良善人家的子女。
至于问到墨谦在哪里,对方支支吾吾的说在睡觉,不方便见客,白置业心中便已经了然了。
“滚开!让墨谦出来见我!”白置业爆喝一声,推开了侍女,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那个侍女连退好几步,战战兢兢地低声道:“大人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搅的。”
“休要理她,进去搜。”白置业手上一挥,身后的衙役鱼贯而入。
推开墨谦的房门,只见床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但是却空无一人,白置业哪里还不明白,“墨谦啊墨谦!大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是你不珍惜,非要到地狱当一缕幽魂,这也怪不了谁了。”白置业心中堵着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白置业急冲冲走了出去,但是却没有发现,在房檐之上,有一个人一直静静地看着对方,神色平静,但是眼神当中却仿佛是看着猎物掉进圈套的捕食者一样。
当白置业回到扬城码头的时候,发现孟阳已经整备好了下辖衙役,就等着下一步的命令。
“怎么样,查出来什么没有?”见到白置业这么快就回来,孟阳急忙上前问道。
“查过了,现在府衙空无一人,那个墨谦颇为狡猾,行事之前先将我们安插在府衙的下人都给赶了出去,而且还囚禁了起来,以至于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现在在船上的那个墨居士,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墨谦本人了!”
“刚才我已经召集了三班衙役,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立刻上船将人拿下,先定他个故意扰乱盐市的罪名,把那些一心只知道诗词的呆子的嘴给堵上。”
…………
…………
这个时候诗会已经渐入佳境,经过仕女的吟唱,当地那些读书人也先作诗以示礼数,而画舫上的墨居士也不吝啬,佳作频频而出,就跟不要钱的一样。
每当墨居士的一首诗传出来,必定引起周围的欢呼。船上的人玩得热闹,在岸上的人也不傻,早早的,就有人在码头的周围点燃了焰火。
原本在城中摆卖的小贩们,早就将自己的摊点转移到了此处,其他地区的才子约上好友连夜赶来,晚间无事的百姓翘首而望,称得上是一次盛会。
一时间,众人都沉浸在了这欢愉之中。但是也总是有人不那么开心的,比如温兆云便是了,墨谦此人,虽然不曾谋面,但是从南宫清璇对待他的态度看来,他已经不自觉地就当成了自己的情敌,所以现在这墨谦捣弄出来的诗会,越是热闹一分,他的心情便阴沉一分。
“温大侠,现在已然确定此事就是墨谦在后面指使无疑了,那么我们怎么样才能对付他呢?”
丁涟问道,现在诗会进行得异常顺利,虽然他不是很能够欣赏那些什么佳作。
但是从现场的气氛看起来,很明显的就是谁敢去破坏了他们的兴致,估计这些读书人就能拿起笔杆子跟你拼老命。
一时间丁涟的心中也没有什么底气,甚至还有点后悔趟这趟浑水了。
倒是温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