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谦站在门口,脚步有些踌躇,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昨夜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只是脑海里却没有一点点的旖旎风光,有的只是愧疚。
想了想。墨谦还是决心进去,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吱”一声,古朴木门被轻轻推开,墨谦跨过门槛,来到床前,但是却没有看见床上的人。
眉头一皱,感到脖颈间一凉,一把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剑锋上泛着微微的冷意,就像是这把剑的主人一样。
墨谦把头稍稍转过来,一张俏脸出现在眼前,含着冰霜,冷漠的看着墨谦。
“脖子上的伤没事了吧?”墨谦问道。
“托你的福,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你不应该救我的。”
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带一丝的感情,“你就算是救了我,我也不会因此而感激你,而且还有可能会杀了你,就像是现在这样。”
“杀不杀我是你的事,救不救你是我的事,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况且,你也未必能够杀得了我。”
“就像现在也不行吗?”柔儿的语气中出现了一丝波动,架在墨谦脖子上的剑又紧了紧。
墨谦没有答话,事实上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墨谦也有信心在一瞬间躲开柔儿的攻击。
这就是实力境界的差距。
但是墨谦此时还心平气和地跟柔儿说话,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愧疚罢了。
倒是柔儿做出了一件让墨谦意外的事,她颓然把剑从墨谦身上抽开,走到桌子前的凳子坐下。
“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哦?我倒是很好奇柔儿姑娘为什么会放过我。”
墨谦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奇,按照昨晚那样的情形,她不找个机会往自己身上捅几刀就好了,怎么现在有这个机会还放了自己?
柔儿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墨谦跟村子里的人在谈论的时候,正好就是在隔壁的房间,乡下处所,隔音的效果本就一般,所以听到也没什么好奇怪。
高山引水之事吗?墨谦暗想道,这似乎也没有什么机密的,听去便听去了吧。
只是这又跟杀不杀自己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你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官。”柔儿啜了一口茶,慢慢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倒是不用担心,据说我这个县令是被皇帝给贬下来的,压根就不受待见,你杀了我寻个地儿埋了也就是了,想必没什么人理会。”
墨谦轻笑道,作为一个新科进士,而且还是二甲十五名,被发配到这样一个县,其实也是挺无奈的。
因为因为照着大齐的惯例,他这样的进士,完全可以分配到一个上等县,然后或是展宏图,或是混资历,路都不会太难。
但是墨谦却偏偏相反,别说展宏图了,在来的路上连命都给丢了,还顺带拉来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倒霉蛋顶包。
“那倒不是,你这样的县令,杀了也就杀了,我一个江湖中人,事了拂身去,谁又能够找得到我,但是我决定不杀你却并非此事。”
墨谦一阵无语,因为他发现,无论是之前的王祯,还是现在的柔儿,对于当官的,都是采取不屑的态度。
似乎杀一个县令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就跟上梁山的好汉一样,不杀那么三两个狗官都不好意思投奔宋江哥哥。
但是无论是墨谦身后的白道人和墨谦自身的实力,都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能够惹得起的,这一点却被人选择性地无视了。
“只是我听到你给这个村子里的人解决问题还算是尽心尽力,想来这样的官也不多了,所以才留你一条活路。”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墨谦饶有趣味地看着柔儿。
柔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必要,你救了我,我们之间也算是互不相欠。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就好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墨谦想说点什么,但是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是人的声音,“大人,外面有一个叫做郑敏的女子前来求见,说是来找她师妹的,您看……”
墨谦看了柔儿一眼,淡淡地说,“让她进来吧。”
“是。”一会儿外面的人也走远了。
墨谦也打开房门准备走出去,此时身后低声传来一句:“有些事不能为你所道,但是,希望你以后还能是这样的官,若是让我知道你为非作歹,我一定杀了你。”
墨谦定了一下,接着迈过门槛走了出去。
…………
…………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回城。”
墨谦走到门口,徐敬就迎面走来。
因为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到乡下劝课农桑,但是缺水的事情打乱了计划。
现在事情解决了,他们也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墨谦回身看了看宅子里依旧幽闭的房门,沉思许久才回过神:“嗯,那我们启程吧。”
…………
…………
“师妹,那个登徒子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郑敏走进门看见柔儿独自一个人撑着下颌坐在桌子旁,下意识地问道。
忽然想起这么说有点不妥,因为该做的不该做的昨天晚上都被那人给做完了。
急忙改口道:“柔儿你没事就好。”
柔儿转过头疑惑地问道:“师姐,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啊,是昨夜那个登徒子掳走你的时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