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回来的时候,田苗正在写着什么,见是她来了,这才把笔放下。
“这么久?”
“小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打听事儿,可不能直接问关键的,得一点点缓着点儿劲儿问。”小梅一副资深八卦样儿。
“哈哈,这家伙整得还挺专业的,那你这么迂回着问出啥有用的来了吗?”田苗无奈的说。
“我出马还有问不出来的事儿?之前村长家的春来叔他们,在建鹿场的时候和屯子里的人,意见不是那么和,屯长与他们也闹了半红脸儿。
后来还是周屯长出面,请他们兄弟吃了饭,这事儿才算是过去了,只不过他们之间,没之前那么亲了。”小梅把打听到的消息,如实转述。
“他们是因为什么事儿,而意见不和?”田苗之前也猜到了大概。
“还能是啥,当然是银子了,从建场时的花销,到了工人的工钱啥的,反正就是各有各的理儿呗。”小梅觉得两方都有错,但也都有理由那么做。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田苗放下手中的书,准备要睡了。
“小姐,这完了?你心里有主意了?”小梅真是越来越佩服小姐了。
“快去睡吧,明天你就知道了。”田苗笑着将她打发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了简单的早饭之后,按照田苗的意思,周屯长把全屯子的人都给聚到了,屯子里的大空地上。
“东家小姐,咱屯子里的人全都齐了。”周屯长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却对她有着非常的信心。
“姑爷,我春来叔他们呢?”田苗状似无意的问。
“啊,他们一直在后山建鹿场,这不完工了,就让他们回家去看看。”村长笑着解释。
“昨天我说了,让你们每一个人想出两个适合的人选来,现在说一说你们自己的想法吧。”田苗倒也没有追问。
从小梅的话里听得出来,周村长的儿子们,在这里的人缘并不好,这也很正常,他们当然是站在屯长这一面的。
“东家小姐,我想了一宿,也没想出谁来,俺们还是那句话,小姐让谁干,我们就听谁的摆愣,决不二话。”周屯长的心里,可是比看起来,精明得多。
“姑爷,你呢?有啥人选吗?”田苗转头问向,脸色不是那么好的村长,心里叹息着,唉,看来他就算有人选,也没有办法说出来了吧?
“呃,我也没有啥人选,苗儿,你是东家,这事儿理应你来定。”村长有些言不由衷的说。
周屯长面上平静,可是心里却是开心的,他这么做了,周村长咋好意思把自己的儿子提出来?
“这件事儿,可是马虎不得,慢慢再好好想想吧。”田苗的心里有了人选,只是现在还不是提出来的时候。
“都听东家的。”周屯长不等周村长说话,立刻表态,让村长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苗儿,你把大伙集过来,是有啥事儿吗?”村长只好转移话题。
“各位乡亲,虽说我不与你们不熟,但相信你们都知道我是谁吧?”田苗走上了那个,平时周屯长说事儿的木头墩子上。
“俺们都认得东家小姐。”村民们纷纷表示着。
“大伙儿都消停点儿,这么吵吵吧火的,还让东家小姐咋说话啊?”周屯长一句话就让,情绪激动的村民,安静了下来。
田苗之前就看出来了,周屯长在老树屯,那是相当有威信的,所以当他与周家兄弟意见不和时,村里的人们想都不想,全都站到屯长这一边。
“我把大家请到这里来,主要是想说一说后山鹿场的事儿,在我没有说完之前,还请大家不要说话,等我说完了之后,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田苗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周屯长和周村长,两人也是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迷茫。
“东家小姐,你有啥话尽管说好了,我们大伙都听着呢。”村民一听她有话说,忙纷纷开口。
“行了,让你们消停一会儿,这咋又出声了?”周屯长无奈的开口。
“对,对,对,都消停地,听着东家小姐说啥?”一个村民附和着说。
“苗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不说话他们是消停不了的。”周村长小声的对田苗说。
“大家都知道我在后山建了一个养鹿场,现在我要说的是关于鹿场用工的问题,只要是年龄适中,会养鹿的咱们都可以收进来。
但是只有做得好的人,才会有机会得到一辈子的铁饭碗,这所谓的铁饭碗,就是说如果你在咱们鹿场,认真工作了十五年,那么等你老了,干不动了的时候,每个月还可以领到相应的养老银子。
而如果谁在鹿场不好好干,那就会立刻被赶出来,而且家里的人全都不能在鹿场工作了,甚至于直系的亲戚也不行。”田苗的话一出口,老树屯儿的人全都蒙圈了。
这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呢?真是活得久了啥事儿都能遇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都自己找上门来了。
“东家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可是听说了,现在鹿场里可是没啥活儿,能用几个人啊?”一个村妇开口问道。
“现在还没有开张,当然没有什么活儿了,那么大的鹿场哪可能会没有活儿干呢?用的人也会很多,至于工钱现在还不能定下来,因为不同的工种工钱也是不同的。
像现在那三个工人,他们都是屯子里的养鹿高手,工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