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泪扑簌簌的,她埋头,遮了那泪水的小脸,只把红红的眼睛露在外头。他伸过手臂想将她拢进怀里,她僵着不肯,只得罢了,覆在她的被上,轻轻地拍着……
“丫头,”
“……嗯,”
好半天才她哼了一声。
“既是应了大妹妹,咱们就得好好儿的把这事做圆满,你懂吗?”
“嗯。”
“到时候可不是在福鹤堂应付一日就可了事,那是要天天在众人面前扮娘,要当心。”
“做什么要扮娘?那小娃娃不是生下来就给我的么?那我就是娘呢。”
哭过的鼻音囔囔的,那小声儿里却是欣欣然,理所当然。
齐天睿一怔,笑了,轻轻捏捏那泪水闪亮的小鼻头,“好,就是娘呢。”
她也笑了,“那……你也常回来看娃娃么?”
“那是一定,没有爹,他怎么长?”
“嗯!”
看着这张泪痕的小脸竟是有些欣喜,不知怎的,齐天睿鬼使神差道,“到时候,不如我就搬回去,省得来回麻烦。”
“那样……也好。”
“好了,睡吧。”
“嗯。”
她乖乖地裹了被子,齐天睿也躺平了身子,合了双眼,“这几日我柜上忙,你多照应秀筠。这宅子里有些新鲜小玩意儿,看着喜欢,就那去逗趣儿。”
“嗯,那我……能不能带着那只小鸟儿?”
齐天睿睁了眼,“哪只啊?”
“就是外头廊下那只金黄的玉鸟儿。”
“我那可是三百两银子弄来的,一根杂毛都没有,嗓子极清亮。”
莞初缩在被子里悄悄白了一眼,嗓子极清亮,你听见了?
听她又没了动静,齐天睿扭头,那双清亮的琥珀正忽闪忽闪对着他,心里想笑,口中无奈道,“行,给你玩两日吧。”
她乐了,“那,能放出来吧?”
“放出来??”
“那鸟儿通人性的,放出来,唱得更好呢。”
“丢了你可只管赔!”
“多谢相公!”
“你这也是,你高兴了,我就是相公,你不高兴了,我就是齐天睿?”
“……往后不了。”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