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反驳……。
丁云这么瞎掰着,她们也到了餐厅了,停好车,两个人进去点了菜,丁云说:“这家店很不错的,咖喱做的很香,又没有那么冲的味道,呦呦和呖呖也喜欢吃,你回去以后,不要告诉她们我们来过。”
“这是偷吃啊!”
“是的。”丁云理直气壮,“孩子小,还是少在外面吃比较好。”
说过这个,丁云又问小云看了照片没有,跟她聊了一些去旅游的时候发生的趣事,其中难免提到因为两代人观念不同,搞得和老爸老妈一起去玩,总是有矛盾。
小云听到这里,忽然起了个念头:“你那个心理咨询室,老妈知道吗?”
丁云叹了口气:“一开始没告诉她,不过去年我打算辞职的时候,她还是知道了,但她也没说什么。”
“唔,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说,很多家长难以沟通,僵化顽固么?也许很多人只是觉得儿女不够资格跟他们交流,和他们位置不对等,所以才听不进去,你有没有想过,派出专业人士、或者亲历者现身说法?”
“不行的,我们只能提供心理咨询,无法也无力实地介入别人的家庭纠纷,而且这样去做也不能达到目的,那些家长会认为我们是他们的儿女找来的帮手,以非常对立的情绪对待我们。之前有人以朋友的身份去帮忙,都被极端的家长报警,说人家要拐带他们的女儿。”
少女惊诧:“这也太夸张了吧?”
丁云深深叹了口气:“是啊,我也很难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有些家长吧,心大到,孩子十多天不联系家里人,也不去找,有的呢,恨不得你一天24小时报告行踪,控制欲强到可怕。不过好在,现在官方也有成立一些机构,开始教育这些不合格的父母,但多数是针对少年儿童的父母,而不是那些年纪大的。”
偏偏很多时候,越是年纪大的越难沟通,而非一般人以为的上了年纪就会因看透世情更豁达更通情达理。面对这种好几十岁的巨婴,说也说不听,劝也劝不住,打又打不得,有时候真是油然而生一种力不从心之感。
小云也听得面露烦恼之色,但她很快又打起精神,问丁云:“你有没有考虑请老妈帮忙?我觉得她很多时候讲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你不是说,连她大学同宿舍的小姑娘都被她收服了吗?”
“啊,可是她对我做的这些事不感兴趣啊,而且我们之间从来没谈过这件事,她好像觉得我做这些是针对她。这些年,她虽然不再干涉我了,但我们也很少谈心。”
说到这,丁云想了想,又说:“而且,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老妈有她自己的追求和想法,如果不是她想孩子了要过来住,我也从来不会要她来帮我带孩子。因为当初是我鼓励她去追求自己的梦想的,那我不能因为当时我不想要她干涉我,就给她找事情做,现在我又需要她了,就不管她在做什么,硬把她拉过来帮我的忙,这样不公平。”
确实是这样,小云点点头:“是我想的不周到,我还是太习惯于依赖老妈了,一遇到难题就想找她帮忙。”
丁云笑道:“嗯,看来老妈在你心里还是无所不能呀!不过到了我这个年纪,我就已经接受世界上有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了。以前有很多反鸡汤的段子,甚至于反‘奋斗’这个词汇,认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的。”
她刚说到这里,服务员过来上菜,丁云就暂且停了一停,等服务员走了,才继续说:“这当然是毫无疑问的,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走上成功之路,甚至于大多数人都不能获得成功,但这并不是不奋斗的理由。另一方面,成功的定义又是什么呢?是一定要做成什么成绩?还是说一定要有多少钱,住多大的房子?”
“你别光听我说啊,吃菜。”丁云看着小云只顾望着自己,不由笑道,“我也是想到哪,说到哪。其实我是想说,我选择做这件事的时候,就知道凭我一人之力,能做到的其实很有限,我只是没有想到,最后我的挫折感这么大,或者说,接收到的负面情绪那么多。”
少女终于接话:“那你做了几年,应该也帮到了不少人吧?”
丁云点点头:“是啊,其实每个月、甚至每隔几天,我都会收到一些反馈,说有人留言感谢我们曾经鼓励过他们,让他们没有放弃自己,所以他们现在有了更好的生活。就是这些正面的反馈让我坚持了下来,让我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是有意义的,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哪怕100个人里我只能帮到1个,我也已经很成功,我就应该觉得百分之百满足了。就是靠着这种想法,一年前我才能从深重的挫折感中走出来。所以我说,人还是要奋斗要努力的,这就跟考试一样,你弃考了做逃兵只能得0分,你没有准备茫茫然上考场,可能只得三四十分,但你努力备考了,及格总没有问题,甚至于□□十分,也很正常。”
丁云最后笑道:“你就不要替我操心了,我牢骚归牢骚,其实还挺想得开的,更不用说,还有易行远开导,有朋友们帮忙,还有两个小天使无时不刻不在给予力量。所以,我偶尔会觉得疲惫,但面对前路,还是觉得充满了希望。”
少女听得举起杯中饮料,发自内心的说:“丁云,你真棒!我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