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不容分数挥鞭向陈祎打来,鞭风凌厉割面生痛,显示出她竟拥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修为。
陈祎吃了一惊,一面闪身避开长鞭,一面叫道:“这位姑娘是否有什么误会,在下并非歹人!”
“你不是歹人谁是歹人?”少女长鞭随着手腕的摇动震颤在空中连连变招,如同一条拥有了生命的灵蛇向着接连变幻身法的陈祎追击而至,“看你小小年纪又是一表人才,怎地不肯学好?本姑娘放了三天羊才将你引了出来,今日定要将其擒下,救回那些被你掳走的姐妹!”
陈祎听得有些明白了,这牧羊女似乎正以身为饵引那掳人者现身,自己一时情急露了一手身法向她冲来,却被她误认成正在等候的目标。
“姑娘你真得误会了,在下也是为了调查那些始终女子的事情而来,方才过来只是想向你询问几个问题。”
少女怒斥道:“砌词狡辩,鬼才会相信你!”长鞭的攻势愈发猛烈。
陈祎无奈,只要用最直接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真言,向着那少女喝了一声:“定!”
这是“小雷音咒印”之中的“定身咒”,可以通过真言手印引动天地灵气,凝滞施法对象的气血运行。不过这门术法只能定住不会武功或修为较浅之人,若是本身修为足够,便可以运功搬运气血化解此术。
那少女显然还不具备解除“定身咒”的能力,她正挥鞭急攻,忽觉全身一僵,登时连手指都动不得分毫,木雕泥塑般定在原地。
陈祎松了一口气,走到那少女面前,苦笑道:“姑娘,如果我是你说的歹人,现在是否便要对你下手了?”
少女不能开口,双目之内却现出一丝惊惶。
陈祎随即挥手散去术法,退后一步道:“现在姑娘应该可以相信在下了吧?”
少女瞬间又恢复行动能力,她先是向后一掠三丈,手提长鞭一脸戒备之色地瞪着陈祎,看到陈祎面色诚恳地向她摊开双手,终于稍稍放松下来,试探问道:“你当真不是那到处掳劫女孩儿的歹人?”
陈祎只好亮出师门的金字招牌:“在下陈祎,本是洛阳净土寺门下俗家弟子,此次奉师门差遣,正是为了此事前来。”
作为修行界七大巨头之一的净土宗,在世俗界罕有人知。倒是其外院净土寺因传承了从内门流传出来的几路高深武学,成了武林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正道门派,名声在河洛一带尤为响亮。
“你是净土寺的弟子?”那少女听说了陈祎报出净土寺的名头,神色登时再缓和了几分。
陈祎当即抬起手掌向着地面轻飘飘地虚按一下,地面上立时现出一个与他手掌一般大小的掌印:“姑娘可识得这门掌法?”
少女双眼一亮,终于彻底放下了警惕,走上前来笑道:“这是净土寺的不传之秘菩提禅掌,我曾听……听人说过这门掌法的精妙之处,你果然是净土寺传人。只是你为何不一开始便表明身份,也可免了这一场误会!”
陈祎瞪大眼睛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和这少女理论一番的念头。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看姑娘你武功非凡,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少女答道:“我叫做白无瑕,也没有什么门派,不过是学了些家传的粗浅功夫。”
陈祎问出先前的猜想:“白姑娘在此牧羊,可是特意在等候那掳劫少女的歹人?”
白无瑕点头道:“不错。如今这件事情弄得嵩山附近百姓惶惶不安,官府又找不到线索,我便想到了引蛇出洞这个主意。”
“白姑娘一片侠义之心,在下佩服。”嘴上说着恭维的话,陈祎心中却批评这丫头实在不知死活。那掳人者很可能是个练气之境的修士,凭她一个修为还在后天中期打转的武者,遇到那人之后只有送菜的份儿。
但那白无瑕也不是当真没有一点心机,既然已经见识了陈祎的实力,自然没有放过这强力打手的理由:“陈公子既然和我的目的相同,我们二人何不合作?由我来做饵诱敌,一旦那歹人现身,便联手将其拿住!”
陈祎略一衡量之后,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只要那人修为不超过练气之境,自己便是打不过,护着一个人脱身应该没有问题,倒也不虞会害了这丫头,当即便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白无瑕兴奋非常,催促道:“那你快找一个地方埋伏起来!”
陈祎看看四周的环境,指着百余步外的一片树林道:“在下便藏身在那片树林之中,白姑娘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言罢便牵了马往那树林中走去,在临去之前他多了一个心眼儿,使个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白无瑕头上拔了一根头发藏在掌心。
在树林中隐藏好身形之后,陈祎目不转睛地盯着在溪边牧羊的白无瑕。但见天青如碧,绿草如茵,溪流潺潺,少女清丽,这一幅画面倒也颇为赏心悦目。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两个时辰了,四周仍没有一点动静,前世身为最顶级的刺客,耐心是最基本的素质之一,所以陈祎始终气定神闲没有一丝焦急,而远处的白无瑕则现出百无聊赖的神色,一双纤纤素手不停的揪扯身边的绿草,硬是在身周清楚一片三尺方圆、寸草不生的荒芜区域。
“喂,陈公子,你还在吗?”白无瑕终于忍不住了,起身走到树林外边唤了一声。
陈祎带着些无奈之色走了出来:“白姑娘若是等不下去,今天就到此为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