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福休小睡过后,闲暇无事,忽起兴致,唤人在御花园摆了盘棋,坐于一旁石凳之上,独自与自己对弈,执黑白两方,却渐入死局。
福休支腮瞧着棋局,眉骨隆起。
白露宫,容妃的居所。
皇帝已经有好久未来看容妃,时间倒是越发无聊了,这。一个个的都安静下来,反倒有水底波涛汹涌,湖面,无波之态,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想着与御花园的梅花,怕是又盛开了吧!容妃闲来宫中倒未见有什么动静,正好无聊,便去了御花园赏白梅。
说是赏白梅,倒不如打发时间罢了,容妃携宫娥款款步入白梅林中,倏现倩影,朦朦胧胧。看其服饰,想必也是一名宫妃。容妃便绣鞋提裙摆轻轻挪步上前,看看究竟是谁在这梅园之中。
福休没注意来人,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容妃吓了一跳。隐有不悦,却未曾展现。
“姐姐,你怎么来了?”
听声音,容妃已经猜出在此地的人是谁了。便微笑道:“妹妹,本宫听说梅园的梅花都开了,十分美丽。便带上宫人来看看。没想到,妹妹也在这里。”
福休冲着容妃点点头,胳膊肘支着石桌,沉声。“是啊!姐姐,妹妹也是来看梅花的。姐姐,你来瞧瞧?”福休一指棋局,捻白子随意搁置了下。“不知姐姐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容妃感受着徐徐清风,朦胧仰望,这般晴天在寒冷的冬天倒是少有,瞥了一眼眼前之人,凝视着满枝头的白梅。。缓缓福身,盈盈笑道:“妹妹,也会下棋?”
容妃抬眸看向棋盘,脸色微僵硬,谁人不知,我不精通棋艺,微风拂面却非暖意,倒有几分刺人。
转回神,对着福休道:“望妹妹恕罪,姐姐实在是对棋艺一窍不通。”说完后,容妃莞尔一笑,静待着福休的反应。
福休闻言,略微沉思,灵光一闪。捻了一黑子放置一空处,看了看棋盘,再捻一白子放置另处,道:“姐姐,此局已活。”
瞧着容妃的模样也不似故意,倒显自个儿小气,便也宽心冲人一笑。
“无碍。姐姐。”福休眉目一挑,执黑往中心放。不予理会边上那两颗黑白,点两下棋盘。“脱了中心了。要解了根源,方活了局。姐姐,这盘棋真是活了。”
白梅依然,清秀脱俗的白梅花,轻扶枝身,微凉如水,触及心头,让福休心神不禁有些恍惚,白梅,闻言深吸口气,见福休那棋,福休缓缓勾唇笑道“活棋方可有路?”
容妃似觉得福休似乎是话中有话,紧眉开口道“妹妹,是否有话要对妾身说?”
容妃思付道:虽不知棋中局是何意?福休此话是何意?不蠢的人细想便知定是有意图,不行,定要好好细问,方可得出结论才可安我这忧虑之心。
看了容妃一眼,福休顿时没了兴致,只应付着。“有无话对你说的倒不上。这下棋也无对错之分。”福休心绪有些浮躁,捻了白子随意一放,不想竟又进入死局。
福休看了看,眉间拧个疙瘩。“姐姐。这可真成死局了。罢了,这局就留与你吧!”
瞧了福休动作只温婉笑着,默语。扯了笑,觉气氛微妙,容妃遂道“妹妹,姐姐就显露一手得了。”只见容妃捻一黑子放置空处,看向棋盘,食指轻叩案几,意味不明,绞了帕子揩汗,须臾心绪终是静了下来,微抬螓首墨眸,遂眸色平静甚而唇边一丝笑意“妹妹,不知这局可成定局?”,容妃将”定局”二字咬的紧紧的。
观容妃动作,福休不再思索棋局,倒是瞧起了她。
容妃心中波澜起伏,表面却波澜不惊,轻笑“妹妹,棋局已活,又何谈定局?只不过自在人心罢了。”
容妃思付道:我不过随意下下,都能破局,意外之中啊,启朱唇道:“姐姐不过是随随便便下了一颗棋子,那知这一颗一个位置就成活局。”
福休素手执捂嘴呵呵笑,随即严肃起来,不失大家闺秀风范,起码自己也是名门望族,和眼前的人出生于同一个家族,不知失了贵气才是,扶了扶簪子,面带微笑道“姐姐…姐,”最后一个姐字,延迟才说出口,顿了顿,“姐姐,难道你还记恨福休吗?姐姐?”
看着福休说完,容妃看了一眼天色,看来该回去了,转头对福休道“出来时候不早了,妹妹也还回去了,闲了可到我寝宫来聚聚。”说完,姗姗离去,只留下背影。
看着容妃离开的背影,福休想道:莫非她真的能和我释怀?有可能吧!后宫之人,恐怕人人算盘都打得很响,她,恐怕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只是
离开御花园之时,福休又看了一眼容妃下的那一步棋,果真是步步高超。
”真是希望她能与我释怀。”福休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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