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君正要去准备好的新院子,却不想才走到半路,就被管家给拦截了。
管家韦祥已经年过四旬,一路从前厅小跑而来,先是去了怡榭院,被告知郡主已经离开去了沁水阁,又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看到苏木君的时候,已经满头虚汗,连忙恭敬又畏惧的低垂着头,急声道。
“郡主……太子府的人前来拜访郡主……”
苏木君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气喘吁吁又小心翼翼的韦祥,对于他的失态与恐惧也没多说,只挑眉,兴味的问出声:“谁?”
“是皇玄孙殿下。”
“楚云月?”
管家韦祥一听自家郡主指名道姓的话语,身躯一颤,满目惊骇,抬眸间看到郡主那双幽妄邪冷的猫眼,心口一悚,连忙又低下了头,纠结着要不要提醒郡主注意礼仪规矩。
可是一想到郡主不过刚醒没多久,就让整个将军府犹如一座鬼魅之府,愣是没有胆子开口提醒。
苏木君瞥了一眼颤栗惊惶的韦祥,随意的问了一句:“夫人呢?”
韦祥下意识的就开口回道:“回郡主,夫人和二少爷已经在前厅了。”
“嗯,忙你的去吧,我自己过去。”
苏木君留下一句浅淡的话,就转身离去。
她不喜欢身边跟着人,所以芷香被留在怡榭院善后,而另一名侍女芷熏,则在沁水阁收拾屋子,因此,现在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苏木君一路不紧不慢的朝着前厅云来阁走去,脑海里则搜索着一些杂乱的记忆,直到走到云来阁门口,苏木君才收起了思绪。
而站在门口等候的姚华裳,在见到苏木君后,就在张麽麽的搀扶下连忙走了过来。
“君儿,你怎么也不……”
姚华裳见到苏木君的头发只用一根发带随意的束着,有些惊讶又焦急的开了口,可是一想到女儿刚清醒没多久,根本不知道规矩礼仪,后半句话就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有些心疼和担忧的看着她。
女儿家的仪容最重要,这样随意的模样,若是让皇玄孙看到了,恐怕会有损君儿的名誉……
想到这,姚华裳也不管里面的皇玄孙是否已经看到了苏木君,连忙拉起苏木君的手就要离开。
“君儿快跟母亲离开,我们把头发梳好看些再过来……”
苏木君拉住有些焦急的姚华裳,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眸光仍旧幽妄,却隐匿了其中的邪冷与妖华。
“应该已经看到了,没事的,阿旭,你带……她先回房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苏木君并没有称呼姚华裳为母亲,她不是真正的苏木君,而是季君月,她有一个犹如神一般令人敬畏仰慕的妈妈,就算此时占用了苏木君的身躯,成为了苏木君,也是不可能叫另外一个女人母亲的,哪怕这个女人看起来知书达理,对她甚是温柔怜爱。
姚华裳眼眸里温柔的光泽微微暗淡了几分,朱唇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苏木君却敛下了眼眸只当没有看到。
旁边的苏木旭见此,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闪过一丝洞察的清明,不露痕迹的开口打破了一瞬间的静默。
“母亲,旭儿送您回去吧,阿姐再不进去,皇玄孙该派人出来了。”
姚华裳听言有些失落的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就与苏木旭一同离开了。
离开前,苏木旭侧头冲着苏木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让苏木君的眸光闪过一丝浅显的柔和。
并不是说姚华裳不知礼仪,不懂让女儿避嫌,单独与男子会面,只是在面对苏木君的时候,姚华裳下意识的就想听从。
似乎这个女儿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势,这股气势藏匿的很深,几乎可以说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在两人走远后,苏木君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正厅入口,就见一个侍从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是已经知道她来了,只是久等不见她进去,这才差人来传唤。
随即,苏木君抬步缓缓的朝着大厅走去,那侍从见苏木君已经走了过来,就没有继续前行,返身又快步走回了大厅。
苏木君并没有刻意放缓脚步,她行走的步子并不如一般大家闺秀般轻盈曼妙,反而透着一股子洒脱与随意,所以厅里的三人在她靠近门口的时候,就齐齐看了过来。
苏木君的视线也在第一时间扫向了大厅,偌大的大厅中,并没有府上的侍女,显然是被清了场。
高位之上,一人端坐,两人站立其后,一副早已等候多时的模样。
坐其位的少年并没有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而是坐在了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轮椅上,一身素白长袍虽显低调,可那上好的质地却透出了几分难掩的奢华与尊贵。
清俊贵雅的容颜线条深邃分明,透出几分青涩与凌厉,却生生被他身上清冷的气息覆盖住了,一双凉淡的凤眸,满是不符年纪的疏离与冷漠。
视线相交时,苏木君在那眸光深处,看到了一丝暗藏的锋芒与内敛的讳莫深沉。
楚云月看着门口一步步走近的少女,步伐随意,一身紫色轻纱裙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发丝翩飞,并不如寻常高门之女束着美丽讲究的发髻。
而是随意的用一根红绸缠绕固定在脑后,额前几缕发丝飘动,让那张巴掌大的蜡黄小脸,不但没有因为长期卧病而丑陋,反倒显出三分生动明媚,多了一丝别样的俊俏气。
尤其是那双正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犹如猫瞳一般的杏眼,在这稚嫩青涩的脸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