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许子倾从出生就被送出国由他的外公亲自抚养,从小被当做圣兰斯特弗家族的继承人培养,和许家人根本没什么感情,后来因为末世的发生,更是让一家人渐行渐远。
平日里很少有往来,除了国与国之间的合作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如今许家是各国前来的宾客中唯一被安排到虚空界花容城的人,也是因为明面上的亲属关系。
夏君凰和许子倾并没有特意的去见许家人,直到婚礼当天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许家人来到花容城的一座专门接待外客的府邸后,也没有四处去探查,更没有去主动找许子倾和夏君凰,安安分分的住了下来。
苏烟棋看着平时在家里吃饭从来不喝酒的许子烨,这会儿居然倒了一杯红酒,眉头顿时死死蹙在了一起,那双低敛的眼眸中翻腾起太多的痛苦酸涩以及怨恨。
忍了又忍,苏烟棋终是没能忍住的说了一句:“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忘记吗?”
苏烟棋的声音很小,尽管满腔的怨恨和痛苦,可是她早已习惯在许家人包括自己的丈夫面前伏低做小。
可尽管声音低弱,还是传入了旁边和许子倾长得一摸一样的男人耳朵里。
许子烨抬眸,那双唯一和许子倾不尽相同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苏烟棋,黑眸里黑沉沉的看不到一丝光,就好似有什么可怕的深渊在其中,甚至透着一丝让苏烟棋麻木的冷漠锐利。
“注意你的身份。”
听了这话,看着自己丈夫冷漠的眼神,苏烟棋终于忍受不了了,忍受了二十多年,她已经几近崩溃!
“身份?你还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苏烟棋突然痛苦的大吼一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椅子被她一推,在地砖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在安静的饭厅里显得格外冰冷。
“我苏烟棋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而你却念着那个永远不会属于你的女人二十多年,你若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会这样对我吗?!”
“老婆?当初你是怎么嫁给我的,难道二十年的时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许子烨冷冷一笑。
旁边坐在饭桌旁的许峰远和季妮看着自家的儿子和儿媳,沉默的没说话,眼里却有着太多的沉重和烦闷。
显然对于这样的争吵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作为许子烨和苏烟棋的儿子,许承夙直接站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充满硝烟的饭厅。
许子烨和苏烟棋这对怨偶,他们的事情没有人能插手,也插不上手,更无法得到解决,一个深爱,一个不爱,一个想要解脱,一个不放手,这样的纠葛,谁又能帮忙?
哪怕他是两人的儿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保持着一颗不去仇恨的心。
因为就算要仇恨,他也不知要去仇恨谁。
难道要仇恨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的母亲吗?
还是去仇恨不爱母亲因为有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被逼无奈才负责娶了母亲的父亲?
亦或者去仇恨那个被父亲心心念念二十多年却从未将父亲看在眼里的……君都的王?
更甚至是去仇恨那个控制了父亲,让父亲将母亲错认为君都之王夺了母亲处子之身,让母亲怀了他,因此有了嫁入许家的筹码的季幽月吗?……
……
许家的恩怨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也没有人会去关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明日的婚礼上。
一月一日太阳初升,花容城最大的一处皇宫正殿的广场,宾客云集,红红的地毯从广场入口的殿门就一直铺设到了数千米外的正殿上方亭台上。
正殿亭台下方摆放着一把把椅子,排排而放,两旁的宽阔之地是一条条长桌的自助餐台,四周有着一个个穿着宫廷装的服务人员在人群中穿梭传递食物酒水。
在这方面宾客陆续到来时,仙华山上的竹屋中,季君月这个新娘由自家妈妈和伴娘团陪着在屋里等待,而秦澜雪这个新浪则被季君渊一群伴郎团给堵在了门外。
秦澜雪一身古装的黑红腾龙华袍,大气而尊贵,站在那里,一头长发梳成半髪束起一白玉发箍,剩下的发丝全数披散在身后,长长迤逦摇曳,美得勾魂夺魄震撼人心。
此时他那双澄澈的丹凤眸正淡淡的扫过眼前拦路的几人,或许是因为今日心想事成,终于可以和阿君大婚了,让秦澜雪心情很好,脸上不但没有出现不满,暗紫的唇瓣甚至还勾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心情很好?”季君渊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澜雪道。
秦澜雪自然无比的点点头:“很好。”
这下子让前来堵路的一群小鬼心情不爽了,不过他们还真拿秦澜雪没办法,谁让这货太妖孽了!
季君渊看了秦澜雪半响,让开了身,并没有为难他。
旁边的姬白炎也笑眯眯的让开了身不说,还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多绅士有多绅士。
麟皇难得没有睡觉的站在季君渊旁边,也跟着移开了步伐,什么话也没说。
许倾凰也淡淡的让开了,唯有习夏有些不甘的揪了秦澜雪一眼,唉声叹气的让开了。
后面的张司几人见此自然也全都让开了,其实他们站在这里也没什么对付秦澜雪的招,一般用来为难新郎的问题在秦澜雪身上根本用不上,秦澜雪对季君月的感情,他们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