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蔡府。
天色已晚,蔡琰却迟迟没有睡意,坐在窗前呆呆发愣。
晚饭时刚把卫仲道打发走,看着他那小人得志,油嘴滑舌之态,蔡琰心生厌恶,也不自觉的想起心中人略微朴实,却刚毅洒脱的面容,心中甜暖,唇角也带出了蜜意。
蔡琰回身看向裴陵之前躺过的闺床,想起这些日子于床上安枕,总嗅到若有若无的雄性气味,自己却甘之若饴,不由得面上灼然,捂面自赧。
转念又想到此生不知还能得见君,满面羞臊又变为愁容,潸然欲泣。
玉人正自叹自怜之时,忽有一阵暗香自窗外飘来,人之本能,喜香厌臭,蔡琰下意识的欠身一嗅,那香气竟流连于秀鼻间回转,经久不散。
“腊梅之香?”自裴陵走后第二日,蔡府内的腊梅便谢尽了,此时早已打扫干净,屋外几颗腊梅上光干秃枝,又是哪里来的香气萦绕?
蔡琰诧异起身,寻找香气来源,方从窗中探出秀躯,随意挽起的长发飘洒而下,便如春兰出檐般妖娆多姿。
正当蔡琰倾身寻香之时,突然有一影自窗下立起,蔡琰尚未有所反应,小嘴已被一粗糙的手掌捂住!
蔡琰惊慌失措,正欲反抗之时。忽有一男音自耳边响起:“琰儿莫慌,是我!”
这朝思暮想,碾转反侧的声音乍一出现,蔡琰便不由得娇躯一颤。顷刻间,一股陪她安枕酥睡多日的熟悉气息扑面而袭来,蔡琰‘嘤咛’一声,迎面软倒而去…
裴陵举手将其搂住,未敢轻亵,缓起身将蔡琰推回屋内,自己也凌空一翻,跃了进去。
“你…你为何去而复回?”蔡琰喜不自胜,想起方才的羞臊模样,腮红都晕染到了俏耳后。
裴陵忍下心中激荡,将蔡邕信中所言交代于蔡琰,悄声道:“事情便是如此,蔡伯夫护你深切,且速速收拾一番,你我马上便走!”
“竟是我错怪了父亲,待我去寻父亲道别!”蔡琰俏目含泪,便欲出门。
裴陵一把拽住蔡琰手腕,说道:“蔡翁已言明,令我以掳掠之名将你带走。况且此处眼线甚多,你若是去找他,多半露馅,快些收拾一番,待事情一过去,我再安排你父女相会!”
蔡琰闻‘掳掠’‘送回’之语,只觉言语暧.昧,便俏皮道:“你将我带回,欲如何安置?”
“啊?”裴陵哪好意思说是带回去成亲,想了想,讷讷道:“先将姑娘安排于令堂挚友文举伯父处,不管如何安置,只是不能眼看你屈身卫仲道那道貌岸然之辈!”
“哼,胆小鬼!”蔡琰秀鼻一蹙,撅嘴道:“你便是那道貌岸然之人!”
“呵呵…“美人雌威一发,裴陵顿感招架不住,他干笑一生,挠头道:“天色不早了,姑娘快些拾捣,吾出去一下!”说完裴陵便翻墙而出,逃之夭夭……
面色娇嗔的蔡琰儿看着裴陵背影,饮蜜般馨甜,却又想起老夫孤独身影,不由悲喜交加…
“笃…笃笃…”蔡府一门扇上,忽传来敲击之声!
“是裴小子吗?门未插,进来吧!”屋内传来一老者之音。
裴陵推门而入,见蔡邕并未睡下,定是已经明白自己的来意,便出言劝道:“蔡翁,不如晚辈护你一同出城?”
“无需如此。”蔡邕面色萧索道:“此次已是失信,怎可再遁离?老夫除大汉教育之事,其他俱都不理,想也无人寻我麻烦!”
裴陵见蔡邕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想起孔融托付之语,便道:“文举伯父令晚辈告知于汝,诸侯人心不齐,董贼暂时无虞!但其败亡只在早晚,汝须早做打算,勿与其太过接近!”
蔡邕长叹一口气,沉默半晌道:“老夫记下了……照顾好琰儿,去吧!”
裴陵鞠身拱手正欲离开,身后忽一哭泣之声低喊道:“父亲是女儿错怪你了,定要保重身体!”
蔡邕怜爱的看了眼蔡琰,挥手道:“不怪你,都是为父之错,吾不该草草为你定下婚事,所幸悔之未晚…去吧…又非生离死别…”
蔡琰跪下,俯首磕了三个头,方站起,屋内蔡邕突然色变,厉声怒喝道:“大胆毛贼,竟胁迫吾女儿,快将她放下!”
裴陵闻弦歌而知雅意,扯起蔡琰疾奔向大门,门侧那管家老伯看向蔡琰,面露不舍之色,裴陵冲其微一颔首,蕴力一拳将大门轰飞,落入街上!
见街中有不少街坊四邻惊惧看来,裴陵拦腰箍起蔡琰柔腰,飞身而走,消失不见…
此时,蔡邕身穿中衣衬袍,赤脚而出,嘶呼女儿知名,伏于地上,昏厥过去!
……
裴陵搂着蔡琰弹性惊人的秀臀飞驰而走。蔡琰伏于怀内,眼角含泪。裴陵轻言安慰道:“莫要太伤心,只带风声与战事一过,我便带你父女相见。”
蔡琰闻言,亦俏首轻螓,渐渐平复下来。
裴陵于街道内埋头狂奔,低头见蔡琰娇羞俏丽面容,喃喃道:“莫太过担心,以后我会护着你的!”
蔡琰心儿躁动,却俏皮道:“不是文举伯父照顾我么,何须公子照顾?”
“呃…这个”裴陵干笑道:“一样的…呵呵…”
“一样么?”蔡琰白了眼裴陵,狡黠问道:“却不知公子照顾我,那玉儿姑娘谁来照顾?”
“你…”裴陵曾于梦中呼唤玉儿名字,被蔡琰旁敲侧击问了出来,甫一被问,却是一愣!
“哼,呆样!”蔡琰佯装气哼哼的撅起秀嘴,眼中却露出笑意。
裴陵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