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氏也没胆子,她脸色有些发白,只能僵在那里干笑。
秦含真又道:“至于说我祖父是个空头侯爷,没什么实权的话……我祖父也是一把年纪了,身上有爵位,名下有产业,有儿有孙的,我父亲如今在宫里做侍卫,叔叔在大同当武官,祖父还有什么可愁的?为什么要出来做官受罪?大伯祖父做了几十年的承恩侯,也是如此。难不成他就是有实权的,我祖父却要叫人笑话?说他老人家是空头侯爷,那什么才算不是空头侯爷呢?”
小黄氏干巴巴地道:“这原是二婶娘眼红三叔三婶,方才说的瞎话,如何信得?”
秦含真点点头:“还有呀,我觉得好奇怪,似乎在婶娘心目中,小二房也是有权有势,体面得很,还说大堂姐快要嫁给贵人了?你指的应该是蜀王府那门亲事吧?你可能是有些消息滞后了,那个只是二伯祖母和大伯父误会了而已。人家并没有看上大堂姐,二伯祖母却认定了这门亲事一定能说成。可是蜀王前些日子犯了事,叫皇上罚了。二伯祖母又怕受连累,就跟人家划清了界限,还做了些得罪人的事。如今人家怕是都恼了,还说什么亲?不记仇就算不错了。可怜二伯祖母当初为了大伯祖母反对亲事,还闹着把家分了呢。如今可算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吧?”
牛氏嗤笑道:“可不是么?他们二房如今都快成京城里的笑柄了,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成天瞧不起人。没有侯府的招牌,谁答理他?!人家王府高看他们一眼,还不是看在我们秦家一门双侯的份上?如今家都分了,二房迟早也要搬走,就凭他们老大那六品的官职,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后还能如何逞威风!”
小黄氏忍不住道:“可我听说小二房的老姨娘娘时常能进宫见太后的,太后还十分看重她,一年四季赏赐不断。”
“这话倒是不假。”秦含真道,“符老姨娘为人挺公道的。当初二房闹着要分家,她没法说服大伯父,就跟张姨娘一块儿留在了承恩侯府里。分家的时候,大伯父并没有把她带上。”
小黄氏面色难看得很,她的额头和后背都在冒汗,早已没有心思再逗留下去了。
告辞的时候,冯氏跟小黄氏一块儿走了。路上她对小黄氏道:“二弟妹,虽然我不知道小二房的婶娘是否真的在书信里跟你说了那些话,但你怎么好将这些事情告诉三婶知道呢?三婶与三姐儿方才说的话,你是不是也打算写在信里,告诉小二房的婶娘?背后说人,不是做人的规矩。”
小黄氏有些心不在焉:“这事儿跟大嫂子不相干,嫂子就别管了。规矩不规矩的,也轮不到嫂子来教我。”
冯氏又看了她一眼:“二弟妹,你似乎有些上火了,多喝些清心茶,败败火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