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刚从宇文澈那告退,出了养心殿的门,远远地便看见有一位娘娘的驾从这边过来。
这还是汝嫣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与驾势,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来人脸,但是是为首的妇人身着十分华丽,高高昂着头,后面跟着成群的太监宫女,活像一只骄傲的大孔雀。
虽然并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娘娘,然而,这礼却是必须要行的。
汝嫣还一直在考虑等会是自称是臣还是民女呢?如果自称是臣,但如今考核期还未过,现在自己还不是真正的朝廷命官,但若自称民女,一介平常妇人,又是如何进得了皇上的居所?
正在思虑之间,那位娘娘已是近至眼前了。
“臣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汝嫣低头行礼道。
“你是陈汝嫣陈大人?”,那位娘娘惊问道。
“禀娘娘,正是,娘娘又如何得知臣的身分?”,汝嫣这才稍稍抬起头来。
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着实把汝嫣吓了一大跳,眼前这人要是不仔细分辨,分明就是林婉。然而,只要细细一辨究,还是看得出来的,样貌上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林婉相对此人来说要稚嫩许多,而此人比林婉要有气质许多。
与林婉长得这么像,不用说,这位便是林婉口中经常所说的姐姐林嫆了,便是当今的贤妃了。这可是一位与皇后相比肩的主,父亲在军政上叱诧风云,而她也掌管着后宫的半边天,足以搅动后宫的风云了。
林嫆微微一笑道:“听闻朝中出了一位可与众文武大臣一起上前朝议事的女官,今日有幸一睹大人的真容,果真是神采奕奕,不想连样貌也是如此地出众!”
“多谢娘娘,娘娘谬赞了!”,汝嫣谦虚道。
“听闻大人现如今正好是住在上将军府?”,林嫆问道。
“回娘娘,正是,承蒙林婉林大小姐,慷慨义气,让我等借了贵府的光,臣心中实在是感激不尽!”
“陈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我父母亲现如今还在关外,我与婉儿也有好些时间没见了,心中实在是想念,便写了信让婉儿上京来。想必婉儿一人独住上将军府,煞是孤寂,得交了你们这些朋友,实在是婉儿的荣幸!”
这林嫆说起话来,娓娓动听,十分地温婉体贴,一听便知是出自大户人家,知书达礼。然而,这林婉……,如果不是相貌上如此相像,汝嫣真的很难将二人联系到一起来。
“哪里哪里,是我等之荣幸才是!”,汝嫣答道。
这时,福如海出来了,给林嫆行了礼。
林嫆笑着,从身旁的宫女手中接过一盒点心,对福如海道:“前日听皇上说想吃杏仁糕了,我便让绣儿去取了上好的杏仁,又一一挑拣过后,配以清晨的露水,象牙白的小糯米,磨粉,细细筛了十遍。又加以苏杭新进贡的酥糖,熬制而成。”
汝嫣听了林嫆所的那些便已是头晕目眩了,查案她还可以,要说到制点心,弄吃食来,她那手艺还不如几岁的孩童。所以听着林嫆因为宇文澈随口一句想吃杏仁糕了,便如此大费周张,看来这皇帝的女人还真是不好当啊!
福如海客气地接过了林嫆手中的糕点,回道:“贤妃娘娘真是有心了,奴才一定帮您送给皇上!只是不巧的是,皇上此刻心中正有些烦心事,方才已经吩咐奴才了,谁也不见!劳烦娘娘还是回宫歇着吧!”
汝嫣以为林嫆会生气,这大费周张地做了点心,巴巴地送过来,却是连面也见不着。这换汝嫣,她也生气。
不料林嫆却满面堆笑,一点怒意都没有,回福如海道:“那就劳烦公公代为转交了,还请皇上在为国事操劳时要顾忌点自己的身子!”
难怪说皇上的女人,要心宽得如大海一样,今天,汝嫣总算是见识到了。
汝嫣出了宫,刚一进上将军府的大门便碰见了林婉。
林婉正黑着脸在骂小运子。
刚刚看了林嫆那一张温婉可人的脸,突然见到林婉这张黑脸,偏偏这两张脸还这样相似,汝嫣一时间还真是转换不过来。
汝嫣正想过去劝几句,却见紫风出来将林婉给拖走了。汝嫣便也安心回了自己房间。
然而晚上的时候,紫风便迫不及待地把几个姑娘聚到了汝嫣的房间,还特意看了注意了周围有没有人偷听,确认完之后才把门关上了。
朦月道:“通常这种情况下,表示紫风姐要讲偷听来的别人的隐私了!”
玄霜补刀道:“第一句肯定还是,‘我跟你们讲,这事我说给你们听,你们不要讲出去哦’!”
玄霜模仿紫风模仿得惟妙惟肖。
汝嫣与降雪都被逗乐了。
“滚犊子,爱听不听,我还不想讲咧!”,紫风佯装怒意道。
“听听听,紫风姐,我们听,你讲吧!”,朦月赶紧拉住了紫风。
“快讲吧,再不讲,我怕你会被活活憋死!”,玄霜讥讽道。
照例,紫风先是一翻神秘地开场白后,低声地问众人道:“你们知道小运子的心上人是谁吗?”
玄霜大手一挥,“切,我管他咧,小运子的心上人关我们什么事?”
玄霜无聊得想要起身离开,却被紫风一把给拦住了,“等一下,等一下,你就猜猜吧!”
“莫非是林婉?”,降雪猜道。
紫风摇了摇头,“猜着点边了,不过不是林婉,是一个与林婉很亲近的人!”
“很亲近的人?”,朦月想了一会儿,突然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