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鑫摆摆手,打发了过来服务的咖啡妹,面色严正地说:“我想知道,程双林和杨俊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这个还真不好说。”陈先生微微叹息了一声,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我对杨总了解的不多,他在公司也没待多久他俩就都出事了。那次打架之前,谁都不知道两个老总不和,其实,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说说吧。”花鑫言道。
陈先生抿了抿嘴,缓缓开口:“他们之间的矛盾,应该是感情问题。”
“感情?”温煦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疑问句,带着很多不了解的心思。
倒是花鑫觉得陈先生话里有话:“陈先生,你所说的感情,是友情还是爱情?”
咦?温煦诧异地扭头看着花鑫。
陈先生了然一笑,“花老板是个明白人啊。”
不是吧!?温煦再度被震惊了。
“其实,我不好说这些话,毕竟人都没了。既然你们是秦先生的朋友,我就破例一次。”陈先生刻意把声音压低了一些,“也是赶巧了,那天我去楼顶的天台抽烟透气,没想到他俩也在上边。当时我看到杨总狠狠打了程总一拳,骂他‘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你跟ta上/床的时候想过我吗?’然后,我赶紧离开了。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温煦已经目瞪口呆了。花鑫的脚在桌子底下踹了温煦一下,提醒他——自然点!
温煦忙低下头,理顺超大的信息量。
花鑫是很镇定的,并没有因为程双林和杨俊之间的关系而有什么不适。随后,问道:“就是说,你不知道程双林跟谁上/床了。”
陈先生摇摇头。
温煦憋不住了,小声说:“杨俊不是有女朋友吗?”他们三个还是朋友啊朋友!
听到温煦的质疑,陈先生笑了:“这个社会虽然比以前宽容,但还是很难接受同/性/恋的。不少同/性/恋都会跟异性结婚。我本人不排除他们,但是我非常排斥那些骗婚的同/性/恋。既然喜欢同性,就不要骗人家女孩子啊!所以,从那之后,我对杨俊有很大的成见。”
温煦觉得有点气闷,可又不能说什么与此案无关的话。故而,问道:“陈先生,你见过廖文文吗?”
“当然,她是公司的股东。”
“她有多少股份?”花鑫问道。
“百分之五。风投那边有一些股份,程总和杨总持平,廖小姐最少。不过吧,在杨俊和程总出事的前几天,她名下的股份都转到程总名下了。”
“她经常去公司吗?”
“几乎不去,我在公司四年,好像就见过她两次。开股东大会她都不去的。”
这算哪门子的股东?
生意场的事温煦不懂,但花鑫懂!花鑫越想越觉得古怪,就问:“我看过公司的一些材料,如果程双林和杨俊没出事,今年公司是不是就能上市了?”
“哪啊,远着呢。”陈先生扯了扯衣襟,笑意中多是苦恼,“就算他俩不出事,公司也不可能上市。”
花鑫当然要问出了什么问题。是经营上,还是管理上?陈先生摇摇头,直言相告,公司是被人搞垮的。
程双林是个好老总,单从事业这一方面来看,这人绝对当得起“拼命三郎”的称号,正因为他肯拼公司的业绩一直非常不错。但是杨俊出狱后,程双林给他安排了一个副总的位置,不到半年,公司就受到不明人士的挤兑,简直腹背受敌。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初黑公司的人是谁。但是这个人肯定很有能力。当时公司在郊外一个仓库里存了一批货,第二天运到买家,结果呢,人家打开货箱一看,所有的货都成了残次品。我们这边报警,警察调查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结果的,但是买家那边的损失我们必须立刻赔偿。当时真是砸锅卖铁啊。”
说起当年事,陈先生越说越恼火。就差拍桌子跟花鑫叫喊了,可见,陈先生是个直性子的人。
“公司到了那一步,程总还对杨俊掏心掏肺的好。杨俊是好车开着、好房住着、好酒喝着、还搂着女人。程总呢?他最穷的时候,身上连两百块钱都没有。我就纳闷了,他是上辈子欠了杨俊的?”
真是……让人气闷的事情啊!
不过,陈先生的一番话倒是让温煦想起一个人来。
小七点头应道:“嗯,刚到手,花老板呢?”
温煦郁闷的心情哗啦一下子就见了阳光,急忙上前打开大门:“在家,快进来。”
小七进了院子,眼睛盯着温煦手里的菜。
花上资料,听到温煦喊着小七来了,关了电脑,下楼。
温煦给小七倒了水,先一步打开了资料袋。花鑫跟趿拉着拖鞋懒洋洋地走下来,坐在温煦身边。
资料很多,温煦诧异地问:“尸检报告这么多?”
“不只有尸检报告。”小七说:“三个人跟警方有过接触的事件,我都找来了存档记录。一个人二十来年,三个人可不就得这么厚嘛。慢慢看。”
温煦崇拜地看着小七,并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冰镇果汁,换掉了那杯白水。
花鑫不满地问道:“好像我才是你老板吧?你怎么不给倒果汁?”
“你这几天不就是打打电话,逗逗兔子,小七可是很辛苦的。”
花鑫咂咂舌,居然无言反驳,愤愤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