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要多少钱啊?”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修路是好事啊,但关键是这钱不是管在自己手里啊!
而且,这修路,修到差不多有十里地了吧,那得是要多少钱啊,就算大宝出了大头,那剩下的估计也不是个小数目,这家里大大小小的都得要钱呢!
光是学校里,考试的钱,买校服的钱,各种辅导书的钱,那已经是家里最大的支出了,为此,平时所卖的柑橘带来的收益都远远不够,还要再去打好些散工,才能勉强维持住家里日常的开支。
这还要多出来一份,虽然是为了以后,可是这个以后他们看不见。
那拿这个钱……
七爷爷再次将大宝的话重复了一遍,“没有钱的就出力嘛,你能拿多少拿多少,我们是为了修路为了以后,这是善意,不是集资,大家不要紧张。”
哦……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松了口气,刚才大家下意识的只记住了要钱的事儿,后面的听进去了但根本没反应过来,合着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要是没有人力又没有钱怎么办?
“大宝,我家的情况你晓得,我们家现在因为你松鸿叔先前住院,没有了收入,家里的积蓄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了,而且医生说了,我们家松鸿还得再养一段时间,不能做这种苦力活。”
说话的是表堂舅妈,已经两年过去了,脸色瞧着倒是比在医院的时候更加圆润了些。
这话一说完,大家就想笑,这也说的太不像话了。
更有甚者,离她家住的近的,还指出刚才还看见松鸿挑着担子往山上走呢!
“要不然你怎么刚才匆匆赶过来了,松鸿怎么没来啊?”
这是明显的不信。
表堂舅妈撇撇嘴,心气有些不顺,不过她也没想让他们信,大宝信就行了。
想着,又往大宝的方向走近了些,眼神恳切,“大宝啊,你松鸿叔是想着不让我太辛苦啊,硬扛着要帮我忙,这不,现在一回来就躺在家里嘛,你松鸿叔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嘛不是。”
大宝点点头,松鸿叔的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而且当年那件事他到现在还觉得亏欠着叔呢,虽然每逢过年过节的送点节礼什么的,但这那哪够啊!
大宝正要说是,将松鸿叔家里的活计揽在自己身上。
一旁的石喜可就不答应了,他站了起来,紧了紧身上的袄子,语气不是很客气,毕竟不是同组的人嘛,石喜认为,自然没有必要客气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撇嘴望着表堂舅妈,神情带着不屑,“大婶,哪有你这样的啊,谁家没有困难啊,我们不都是因为困难所以才想着修好路,以后日子也好过点嘛,你在这儿干嘛呢,我们都是户主开会,你能做的了主吗?你是户主吗?”
“说什么没钱,谁不知道你们家有钱,你前些日子不是儿子还给寄过来老些钱嘛?我妈都听说你在村里逮谁跟谁说来着,这会儿装穷啦?”
石喜说完,低声咕哝了一句。
表堂舅妈立马冷眼竖眉,“你个愣头青你说什么呢,你骂什么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啊,石喜我告诉你,就连你妈跟我说话都还客客气气的呢,你在这儿居然还敢跟我叫板了?”
“我看你是因为最近打牌又输了钱是吧,没钱拿出来所以也不想出钱是吧?我告诉你,我就是没钱,要不你回去让你妈找我借的钱先还了,我有钱了我就教,行吧?”
行吧?
表堂舅妈挑挑眉,满脸得意,骂人骂短,崩说三组七组,就是整个龙村,能够吵赢她的也没几个。
李惜又不在这里,她当然没在怕的。
表堂舅妈见石喜满脸涨红的样子,还想再补充点,最好能够说的他落荒而逃。
“好了好了,别吵了,婶子,石喜还年轻,说话有时是不太欠考虑。”尤其是这几年迷上了赌博,脾气是越来越丑。
当然,大宝再傻,自然也不会说出这些话,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毕竟这是劝架嘛,哪有人是劝着打架的。
“你……”
大宝还要再说两句,又被人给打断了。
大宝神情不满的看过去,没想到是自己的侄子,这真是……
算了算了,“你说什么?”
他打断了自己的婶子的话,然后他又被自己的侄子打断,这算不算天道轮回啊?
大宝叹了口气,无奈的望向今天代替他大哥来的小侄子。
羙羙原本是不想说什么的,可是石喜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这样说老人家,连老人家都能这样对待的人,对待自己的妻子简直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羙羙简直忍无可忍,他指着石喜的鼻子就骂了,这是他第一次骂人,还有些不太熟练,但他的异常愤怒足以让大家注目。
能让一直温和的羙羙都能这么骂人,看来石喜果然是过分了。
众人不由同时这么想到。
“你有病啊,你骂我干什么,这女的什么想法你不知道啊,是,我是有私心,但是和她那比起来我这完全就是小儿科好么,而且,你不能说我有私心我就不是人吧?毕竟我有私心可我又没说不干,这么好的事,对整个村子都好的事情我又没说不干。”
石喜显然被骂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心里是有些想法没错,可是我这都没说出来呢你就骂我,你这不是有病么不是,你要是等我说出来了我再骂,那也好让无法反驳不是,有病。
石喜的话让大家也都反应过来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