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你,马上。”
李惜对着空旷的房间语气坚决,“我知道你听的到。”
李惜四处扫视了一眼,然后,定格在某一处,尽管那一处依旧空无一处,只有还没来得及关的窗,风进来吹着窗帘,一摇一摆,十分的渗人。
除了风声,再无一物,静的仿佛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夜,更深了。
李惜却依旧不偏不倚。
良久,一声叹息,带着无奈。
“小惜,现在的安容不是我,我只是在你的心里。”
李惜终于得到安容的回答,却并没有觉得是得到了回答,李惜甜美的圆脸变得更加冷漠,嘴角微勾冷笑起来,“你真当我是七岁么?”
“那信不信,就随你了。”
又是这么一副无赖的语气,李惜气得想把墙都撕碎。
“你给我出来,我叫你出来,你出来你听到没有,我叫你出来,我叫你出来你听到没有,安容,你个王八蛋!”
“…………………………”
“………………………………….”
李惜将安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而空旷的房间里依旧无人回应,再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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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李惜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就连姑姑都被吓了一跳。
“你昨天不是老早就上去睡去了吗?怎么了这是?没睡好啊?”妈妈眼里一阵心疼,想到自己的女儿从小就比别人聪慧,想到的也比别人的多很多,最近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是真希望她的孩子没有那么聪慧就好了。
瞧瞧,这都愁成什么样子了。
“哎哟,我的宝贝啊!”
妈妈将李惜抱起来蹭了蹭,一瞬间,眼眶都红了。
“妈妈,我没事,我就是没睡好,做了个噩梦。”好吧,这其实跟没解释一样,李惜挣扎要去奶奶房里,“我去给奶奶打个招呼。”
于是,也不等妈妈开口,就风风火火的跑了。
身后的大人们看着李惜活蹦乱跳的,悲郁的心情得到了不少舒缓。
李惜在门前猛眨了几下眼,才进了奶奶房里。
“奶奶,”李惜进屋子,发现奶奶已经洗漱好穿好了衣服坐在了床上,于是,到嘴边的话“我带着姑姑出去走走”变成了“奶奶,你有什么话要嘱咐的吗?”
奶奶望着李惜点头,从枕头下拿了块正正方方的布,那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花纹已不复繁丽妖娆夺目,但很干净,显然主人经常拿出来看。
“这是什么,奶奶。”李惜凑过去,坐在床沿伸长了脖子有些好奇。
奶奶将布打开,里面是一个属相马的百命锁,下头掉个三个铃铛,随着奶奶的动作,叮铃当啷的,十分好听。
“这是你姑姑的长命锁,当年你爷爷给你姑姑亲手打的。”
奶奶双手轻轻抚过长命锁,眼底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想起了当年的美好,那布满皱纹的手动作也变得格外缓慢。
奶奶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李惜却一瞬间明白了。
“我明白了,奶奶。”李惜前所未有的凝重,从奶奶手里接过了长命锁,小心的用布包好,才又继续说道:“奶奶,你注意身体,有我在呢!”
浓浓的稚音说起这个话的时候无比自然,奶奶当然也不会觉得好笑,反而顺着李惜的话说,“是啊,有你在,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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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和妈妈一人一个牛仔背包,牵着李惜出去,临行前,李惜给承玉打了个电话。
“承玉,如果你遇到了一个疯子你怎么办?”
承玉在电话那头想了想,“既然是疯子,何必理会?如果避无可避,那何不更疯狂的应对,让他避之?”
李惜点头,瞬间觉得豁然开朗。
安容,你我不会共存的!
一路上,李惜抱着这样的想法边走边吃,这里走走那里停停,结果大半天的时间,连市都没出,天色已晚,妈妈提议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走。
李惜欣然同意,吵着晚上去逛夜市,姑姑当然不会拒绝,因为‘正常人’是不会拒绝的。
房间里,李惜正在整理今天买的东西,整整摆满了一床,就连旁边姑姑的床都没错过,衣服也堆满了,妈妈瘫软在椅子上,望着李惜双眼放空,由此,悟出一个道理,陪孩子逛街,简直比干活还要累一千倍一万倍。
“诶,香梅,你说今天二嫂给建树相中的那个女孩去家里了吗?也不知道怎么样?要不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吧?”
妈妈决定让李惜自己自娱自乐吧,见香梅从洗漱间出来,提议道。
香梅姑姑想了想,点头说好,“问问谈妥没,问问二嫂姑娘怎么样,建树自己喜不喜欢。”
“那估计没得问,二嫂先前这么想让建树去相,估计这女孩建树就算不喜欢,那也得喜欢。”
“估计是,打个电话吧,你来拨号,你家里的号码你记得住。”姑姑将床头的电话给妈妈递过来,妈妈熟练的按了一串数字。
才响了一声,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
“喂?谁啊?”
妈妈眨眨眼,没想到居然就是二嫂接的电话,“我是星玲啊,二嫂,你怎么这么快就接电话了,你今天不是应该是最忙的吗?”
今天,她和香梅都不在,镇上也没什么人可以来帮忙的,家里招呼客人张罗饭菜可不都得二嫂来么,“累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