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霍芸萱正在花厅跟着冬青学规矩,袭香从外面打帘进来,禀道:“门房处来人说是醉仙居来了位孙姑娘......”
醉仙居?孙雪乔?
霍芸萱微微颦眉,转头看了冬青一眼,冬青忙笑道:“小主既是有客,奴婢便先不叨唠了。”
霍芸萱点头,笑着对知画吩咐道:“冬青姑姑累了,带下去歇息会儿罢。”
知画忙笑着屈膝应是,引着冬青下去歇了。
今儿已是第七日,待明日,应选秀女们便要入宫了。
怎地今儿个孙雪乔过来了?
“县主。”
正出神,便听到一声问安,霍芸萱回神,敛了心思,转身笑道:“才刚门房上的人来报,我还想着是谁肯过来瞧我,原是姐姐过来了。”
说罢,转而吩咐道:“知棋,快去给孙小主上茶。”
霍芸萱刻意让袭香躲回了屋里,到底日后是要将她放在西太后身边,只待日后在领回来的,不好让她与宫中小主多打照面,这方面上,霍芸萱的心思还算是极细腻的。
陪霍芸萱入宫采选的是知语,这屋内出知语外倒是都不识得这位孙小主,才刚还在想自家姑娘并无太多宫外的友人,该不会是有人因着自家姑娘明儿个要入宫舍不得今儿个过来相送,这会子听霍芸萱唤一句“小主”,便只当是那日宫中结下的缘。
因知棋知画日后不陪着进宫,想着霍芸萱在宫中还是要承蒙旁人照顾的,逐对孙雪乔极其客气。
霍芸萱晓得她们的心思,心下感动,面上却并不显山露水,依旧与孙雪乔说着闲话打着太极——她才不相信孙雪乔会无事登上三宝殿来陪自己闲话。
果然,相比较霍芸萱而言,孙雪乔更是沉不住气一些的,只说了几句,便透露出了自己的来意:“......左右咱们进宫后还是要再在一处住一段时间的,我便想着今儿个倒不若就在府上陪了县主,明儿一处进宫,也省的皇上多派些人出来,进宫后你我姐妹二人也是好有个照应的不是。”
一句话,倒是让知棋她们几个有些傻眼。她们自幼跟在霍芸萱身边长大,京中人最是中规矩,霍家又是上京城中规矩最严的一家,像这样主动要住在别人家中的这样的规矩倒还是头一次见,登时觉得这个孙小主脸皮着实有些厚了些,只是就是不知孙雪乔是真性情还是另有打算。
“姐姐说的极是,替皇上着想,合该这样的。”
更让知棋她们捉摸不透的,是霍芸萱居然还应了下来,依照她们对霍芸萱的了解,这样的事情霍芸萱多半是要找借口推脱掉的,却不想应的这般干脆。
要知道王妃娘娘未嫁进来时也是算得上她们家姑娘的闺中密友了,可是嫁进来的这一年半载中,哪日王爷不在府上时,王妃娘娘想要过来与她们家姑娘同住,都是被她们家姑娘卷铺盖给扔出去的.......今儿个怎么......这么反常?
替皇上着想?她们家姑娘什么时候这般体贴皇上了?
霍芸萱不管她们,似是看不出她们惊讶的模样来,吩咐道:“你们几个带几个家厮去醉仙居帮旁儿收拾一下孙小主的行礼,带进咱们王府,赶明儿个我与孙姐姐一处进宫。”
知画目瞪口呆,知棋碰了碰目瞪口呆的知画,二人忙因是,带着几位家厮去了醉仙居,霍芸萱便继续说道:“知书知语,你们二人明儿个既要陪我入宫,一切可都备好了?”
二人齐齐应是,霍芸萱才淡淡点头:“昨儿个你们也陪着姐妹们喝酒热闹过了,今儿个再去与她们话别一番便是了。”
一面说着,一面给二人使眼色,二人即时明白霍芸萱是要她们二人去瞧瞧袭香准备好没,好今儿个随暗夜入宫。
二人应是下去,霍芸萱见时间尚早,原是想带了孙雪乔去了蘅芜苑,与霍老太太请安的,却又想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带着孙雪乔去了,岂不是要让自己祖母给一小辈行礼请安不成?
霍芸萱是极护短的人,又是从现代穿越而来,自然是有些不愉这些君君臣臣的规矩。逐便也就作罢,只是又命人将孙雪乔待下去沐浴歇息。
因考虑到霍芸萱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左右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便也就不缠着霍芸萱,笑着与霍芸萱道了谢,便跟着几个丫鬟去了偏殿沐浴。
孙雪乔一走,知语便带着袭香从外面打帘进来,笑道:“袭香说是都准备好了,暗夜说一会子天色一暗便带了袭香去宁寿宫。”
霍芸萱点头,袭香便给霍芸萱跪了下来,眼中蓄了泪水,哽咽道:“奴婢不知要与姑娘分离几时,奴婢不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完要照顾好自己。”
霍芸萱笑着点头,弯身将袭香扶起来,笑道:“不过是分离数日而已,你到了宁寿宫完要记得有眼色些,莫要让宁寿宫的人以为我身边出去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霍芸萱让袭香机灵着些,也是怕袭香一去宁寿宫,西太后便因着自己的面子对她又多几分好脸色,怕宁寿宫的人见了心生嫉妒,再对袭香不利,这才多嘴嘱咐了一句。袭香也明白霍芸萱的苦心,安分的点头道:“姑娘且放心,奴婢万不会给姑娘丢人的。”
霍芸萱点头,摆手道:“且下去收拾准备罢。”
袭香应是,退了下去,知语忍不住,道:“姑娘怎地同意了孙小主住下?姑娘不是最不愿与人同睡一处的么?”
“到底是从苏州来的,无亲无故的,瞧着也怪可怜的,我便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