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
时间过得真快,自从二帮又回到了牡丹离心机厂,开始了又一轮的工作之后,眨眼之间,大半年时间又过去了。十月一日庆国庆,中秋佳节倍思亲,好像都与二帮一点关系没有,一个刚刚开始游荡在这个人世间的鬼魂,他还不具备有任何的法力,所以他现在只能静静的用心的去观察着身边周围生的一切情况,最多的也就是再去做些思考,其他的就都无能为力了,至少二帮是这么认为自己的。
“奥,是小李,你现在在这个厂里干?”
见到了二帮,来了个紧急刹车的,原来是一部几乎是崭新的电动三轮车,后车厢里歪躺着两只煤气罐,车子的驾驶位置,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睛,面孔瘦削,眼眶深陷,一身黑色的外套外面又套着一件黄色的军用大衣,头顶上由于戴了一只绒线织的老头帽,所以观察不到头的颜色和长短以及是否整整齐齐油光铮亮等等,但是可以看到他的浑身上下都几乎很是邋遢。
由于看到人家对自己很是热情,虽然显得很是疲惫和沧桑,但是最起码人家对自己是满脸带笑,显得异常友好的,所以二帮不由的就停下了脚步,用心的去看一看,想尽快的认出此人,以免显得很尴尬,或者再怠慢了别人。
因为二帮知道自己年轻时就有这么一个毛病,一般不是自己认为太重要的人,或者不是经常同自己打交道来往的人,自己脑海中就会很容易忘记,最起码的会感到很是陌生。
“奥,是龙根娘舅。”
二帮显得恍然大悟异常欣喜的走上前去,随即赶快掏出香烟递上一根,又飞快地取出打火机帮他点上了火,当然二帮自己也点上了一根算是作陪了。
没有办法,这个被二帮称作龙根娘舅的人,那是变化太大了,想当年二帮和彭瑛一起从凯华制版公司辞职回来,准备办养猪场的时候,就是这个龙根娘舅领头操办建造的养猪房,那时的这个龙根娘舅不但长得仪表堂堂,帅气凛然,就是那穿衣打扮都是十分的讲究的,甚至就是在干活时,那都是衬衫领带,擦香抹油,特别注重自己的外表形象,曾几何时,一个人一个人说变就变了,而且还简直就是前后判若两人,有点令人不敢想象的那种。
二帮之所以喊他龙根娘舅,那自然是跟着彭瑛喊的,江阴市老底子只是个沙洲小县,再往前推就是连一个小县都不是,而是附属常熟市管辖的一个片场,由于地理及大气等自然结构的影响,在长江下游的一个拐弯之处,不知不觉的日积月累就慢慢有了这么一片港湾,反正也不知是由于什么原因,就从四面八方搬迁过来了很多人,在这片热土上扎根安家落户了。
由于彼此都很陌生,或者这也是古老的中国传统流传下来的民风,不论到哪里都喜欢拉帮结派套近乎。于是乎有些人就攀上了儿女亲家,可是有些人的子女毕竟不是很多,也攀不过来呀,不是说中国人就是聪明呢,就有人根据当时的情况以及大家的喜好,明了另一种的拉拢关系的新方式,叫做认寄亲。
可以说,这种寄亲就是过去的那种拜把子的一个分支和演变,因为拜把子是大人们之间的对等交往,而寄亲则是大人和对方子女间的亲密交往,而这个龙根就是彭瑛外婆的寄儿子,所以彭瑛按照亲戚辈份来讲,就要称呼他为寄娘舅,为了表示亲热和亲近,自然就把这个寄子省略了去,就像大家称呼某某副职干部,故意省去那个副字一样。
“奥,小李,我想给你说一件事,你和彭瑛之间的事,我们后来也都听说了,也都在埋怨彭瑛做得实在是太不应该,也有可能是她脑子一时的糊涂,不知道好歹,像你这么好的一个人,说离也就离掉了,真是可惜,你看她现在又落得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见到任何人连理都不理,只管自己低着头走路,就好像别人都欠了她的债不愿意还一样。”
那个龙根娘舅好象也很是激动,但也充分地显示了一个作为长辈的关怀关切,还带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抱怨。
“呵呵呵,还是算了吧,反正也都过去了,再去想她也没有多大的意思,我现在是一切都放下了。”
那二帮显得很大气,也很是淡定和从容。
净尘大师说的好:“不惑之年,学会放手,你若有心,我何尝无心,你若无心,我随遇而安。手指脏了,大可不必把手指砍掉;帽子小了,大可不必把头削掉;证明鸡蛋是否变味,大可不必把它全吃掉。但在应该放手的时候不放手的话,就会使自己不堪重负而活得很累。当快乐之门关上的时候,自然就会有另一道门为你打开。要灭苦,先破执,不固执于追求;不以强硬为手段,不以拥有为目标;心没有负担故无重,没有挂碍,才能自由自在。”
俗话说得好,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更何况自己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如果自己再不放手的话,二帮也感到自己实在是吃不消了,已经不是不堪重负和活的很累,而是已经到了无法生存下去的地步,要灭苦,先破执,所以二帮现在什么执也没有了,只要自己能快快乐乐的活过每一天,也就知足了。
“小李,其实我想给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龙根娘舅忽然显得很庄重的说道,似乎脸上的笑容也随之隐了去。
二帮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肃性,可是自己再聪明,也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