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在找我失踪的妹妹,后来来信说,在福川的疗养院,只是我只知道有铜绿色的大门,其他都不知道,我在想那个是不是她在的地方。
啊,那就麻烦了。
阿川咬了一口,叹了叹气,我也不晓得啊,那里听说是很可怕的地方,一些精神病人啊,没有人要的流浪的人啊,还有被丢弃的小孩子都在那里,好像是自生自灭一样,那种地方虽然是靠近边郊啦但是还是不太正经的,你妹妹要是真的在那里就难办了,很难出来的。
唔。柏之笙不置可否。
你倒是可以试一试咯,那个是后门,我去找一找,自由川疗养院的电话,可以试一试探视什么的,但是你妹妹是失踪了,没有证明也不能够轻易去探视的。
阿川见她神色凝重,猜想这事情有些急迫,就锁好了车子进去,翻来覆去,找到了电话号码,柏之笙拨过去,是一个空号,脸色沉下去。
这个疗养院是叫自由川吗?
是啊,很奇怪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咯。阿川揉了揉自己的衣服,你想去看看只能是专业的医生或者是志愿者可以在开放日进去的,但是福川的志愿者要有证件的,不然就不可以的。
证件?
这个是敏学会负责的咯,你可以去申请一个,是很好过的。不过我觉得,你没有很大的把握确定你妹妹在那里的话,不要去,我总觉得不吉利。
不怕。柏之笙倚在影壁上,背后就是棺材,阿川的担忧看起来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她摁了摁他的肩膀,上楼去了。
所以你还是不要去咯。
没事。
她对少年如此说,走进房间去,重新看了看相弥留下的那封信,首先寄给熊小姐的那个地址,她去过了,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知道相弥要如何收到,想来是有手段的,其次,她确定了相弥说的就是铜绿色大门。这一次她感觉她不经意间经过的就是相弥所在的地方,这种感觉从未如此强烈,为了稳妥她找了福川其他疗养院的地址,去确认一下,如果只有这里有这种看起来快要垮掉的铜绿色大门的话,就立马确定。
以及,敏学会是福川的一个教育机构,她从前年轻得意的时候,结识了很多学术界的人,其中敏学会的会长是经常提携她的前辈,私交不错,她打了电话和李会长寒暄之后,说明天去探望他,老头子心情很好,说了甚为想念等等,明天去找李老头帮忙,应该不是问题。
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发现了什么似的,新线索跟灯泡一样闪着,她闭上眼睛,浮现在眼前的却是傅冬荣死的那天晚上,他对着相弥和她说的话,他说相弥一直在追她。
相弥从前所作所为,柏之笙明白自己并不讨厌,只是心情太过复杂,看见相弥主动凑过来,满脑子的阴谋论,不过不得不承认,除去傅冬荣和亲属,她单方面关系最近的是相弥,是相弥笑得傻乎乎地在背后喊着学姐学姐,从而自己好像不那么寂寞了,她偶尔在傅冬荣不在的时候,会展露自己的温情,事后想起来,有些开心,可是,她提醒自己那是情敌,对她再好一些,就会失去,所以,不管是去教她舞蹈,还是其他的什么,关系疏远之后日复一日地去相弥的网店买自己用不着的东西,然后给差评,刷存在感,出乎莫名的兴趣,即使现在,她也无法解释,那些傻得要命甚至极其过分的行为,出发点究竟是什么。
翻了个身。
柏之笙你真是逊毙了。她对自己说道。
次日凌晨,天色还微亮时,她动身了,拾掇拾掇自己,甚至去了不远处的美容店借了化妆品化妆,那些人羡慕她的皮肤好,一边又推荐给她一种生发神药,说可以让她的刘海再长起来,不至于那么秃。
她哭笑不得地听着她们点评自己秃头,一边把自己伪装成从前还恣意精致活着的模样,阿川一直站在门外,等她出来,他涨红了脸,柏之笙化妆之后比素颜看起来更具有掠夺性。
我还是觉得你不要去比较好,很危险。
没关系。柏之笙拍着他的肩膀。
唔。
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情,我晚上还会回来的,别担心。
柏之笙其实不擅长用这种安慰人的温柔的语气说话,但是似乎是在时光漫长的走阆中自己改变了什么,潜移默化地就换了个性格,或者说是,渐渐将完整的自己,从过去深埋的阴暗中挖出来重见天日。
阿川点了点头,柏之笙微笑起来。
先是去见李会长,他还在家里练书法,她提了礼物过去,总不好空着手,其实从前,即使是空着手她也可以抬着骄傲的头颅走进他家家门,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失去了,就变得没有了底气,名声还在,从前的心境回不去了,李会长让过她,坐在客厅,用老人特有的洞察一切的睿智神情看她。
你出了大事。
啊,什么?没有,我很好。
说着勾出来一个宁静的笑容,老人摇了摇头,指了指她的眼睛。
你现在没有傲气了,脸上满满的写着有心事,说吧,有什么事情是我这个糟老头子能帮你的?
老人递过茶水去,微微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眼睛,我老了,眼睛亮得很。上次自由运动那个过来争取敏学会支持,拐了十几个弯,我一眼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你这一愁我就猜不出来了,又是傅冬荣的事?
从前柏之笙来找过老人,说起了傅冬荣和相弥,她说,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