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弥胜心系着身在渠桑的依依,但也舍不得失去弥义这个情同手足的兄弟。一听他要独自回去,却让自己前去寻找大哥、三弟,这怎么可能答应。
当即拒绝道,“不行,你一个人回去岂不是更加危险。到时候渠桑那些反对我们的官员就更有理由参我们一本了,他们会向桑谯说我弥胜是畏罪逃亡!反而会使你与依依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二哥!”弥义哀求道,“你是王室之胄,复国大计全在你身上。弥君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
“快走吧!再晚等到桑柏等人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说完,见弥胜开始沉默不语,他又催促道。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夜已经快要终了,清晨的凉意开始袭来,月光慢慢变得淡了起来。趁着夜色逃跑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如果再稍微迟疑,等到天亮,不光有可能会被渠桑联盟的人看到,更有可能会被巨烈人发现。
在这个时刻,弥胜却显得十分痛苦,艰难地做着选择,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弥义一直望着他,焦急地等待着。“你还不明白吗?只有你去寻找大哥,才有救下二嫂的希望!”
弥胜猛地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弥义,“我去寻找大哥,才能救下依依?为何?”
于是弥义解释道,“渠桑新败,兵力不足,而这周边部落也都元气大伤。只要我快速赶回渠桑,向桑谯说明二嫂的身份,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你再赶往巨烈寻到大哥,让他带着巨烈兵以解救二嫂为名亲征渠桑。桑谯一定会惧怕巨烈的强大,而与大哥议和,到时候二嫂定会被桑谯送回。”
想不到弥义一个粗犷之人,竟在这危急时刻想得如此细腻,真是出人意料。但弥胜却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因为他想到了另外的问题。
“万一桑谯以依依作为人质要挟大哥怎么办?”他反问弥义,“再说了,到时候即使依依不会受到伤害。那你呢?”
“以桑谯的性格,他是不敢对二嫂怎么样的!”弥义答道。
“那你呢?”弥胜问道,像是怕其没有听清似的,提高了声音,“我是问你如何脱身!”
“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弥义的眼神变得十分坚定,朝弥胜答道。仿佛他自己真有办法似的。
但他哪里又有什么办法,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只是为了让面前这个自己的结拜二哥,弥君王室的二王子,能安心地离开这里,才谎称自己有办法。
弥胜也是聪明人,哪里会不知道他这是在敷衍自己,希望自己快点离开。“不要骗我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
就在弥胜、弥义两兄弟商议的同时。
桑柏带着众兵士匆匆向额仑境内逃去,刚要到达边关。桑柏喜出望外,一脸喜悦之情,巴不得飞进城去。使劲往马背上一拍,飞也似地跑向边关城门。
身后众兵士见了,也赶紧催马上前,紧跟其后。
一名渠桑士兵赶紧冲到桑柏边上,向他说道,“军师,我们不等大将军他们吗?”
众人回望来时那一路,直到尽头也不见弥胜、弥义跟来的踪影。众士兵于是以为,或许是军师带领众人走得太急,大将军他们在身后还没跟上。
桑柏一听这一句提醒,顿时也回过神来,也往回望了一望。
终不见任何人影,对众士兵说道,“不用等了,我们先进到安全之地再说,他们自会跟来。”
说完,回头就自顾自地骑马悠悠向前,早望着边关城门口了。
却等马儿颠簸两步,他却猛地一下勒住了缰绳,吓得身后紧跟的众战士也赶紧停了下来。有的马儿停得急,都扬起了前蹄。
不对!桑柏猛醒。
“快!快!随我回去!”他将马头猛地一调转,朝向刚才奔来的路。
“回去!回去!”桑柏朝士兵们叫道。刚才还一脸喜悦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换之一脸严肃,朝所有人催促道。
士兵们全都困惑了,呆愣在原地。等他将马儿赶着向前,回头来催大家时,才回过神,缓缓掉头跟上。
‘军师是不是糊涂了?’,众人心想,这边关明明就在眼前,他却不进,反而要向原路赶回。他不是刚才还似不要命地奔跑在前,担心身后追兵,如今为何又要回去?难道是回去迎接大将军他们?可是看这严肃的表情又不像啊!
有人大胆问道,“军师,城门就在眼前,我们为何又要回去?那边可是有巨烈追兵啊!”
“哎呀,我糊涂!”桑柏又是苦恼,又是焦急地叫道,“陛下让我紧跟弥胜两兄弟,我怎能在这远离国土之地让其二人单独在一边。今日联军全军覆没,怕是他二人早已畏罪自逃了吧!如果真让他两人跑了,我可如何回到渠桑交差,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几名渠桑士兵一听,也都醒悟过来。“军师是要抓大将军二人回去问罪?”
“不抓他二人,难道还让你我去顶罪?”桑柏答道。
赶紧又催促众士兵,“快快!晚了只怕他两人跑远了!”
带着众人又迅速沿原路追回来,势必要抓住弥胜、弥义两兄弟回去。
……
还在原地的弥胜与弥义二人仍然没有做下最后的决定。当弥胜刚问完弥义有什么办法,两兄弟的耳朵同时被远处响起的马蹄声所惊。
向那声音传来处一望去,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先前桑柏离开的道路,顿时回过头来,四目相对,明白是桑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