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录像。”
谢灵陌眼睛一亮，侧头往他身后的电脑上看：“你带来了？我爸同意给你了？”
“岳父大人知道你闲不住，就说让我带过来给你看，就算是解解闷。”
别说，她爸以前不怎么样，今天可是干了件不错的事情。
黎定睿一边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让热气冒出来一点，这样一会儿喝的时候就不会太烫。虽然手里做着体贴的事，面上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斜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笑道：“怎么样啊，考虑好了没有？”
谢灵陌板着脸没说话。
黎定睿以前就不怎么吃这一套，现在更是毫不顾忌，反而觉得谢灵陌这副样子越看越可爱。她不说话，他也不着急。反正粥还烫，他还可以跟她再墨迹一会儿。
最终还是谢灵陌妥协了，泄气地道：“知道了。”
黎定睿好整以暇地道：“嗯？你知道什么了？”
“你喂我，”谢灵陌别扭地道，“快点儿啊，我饿了。”
黎定睿这才凑了过去，笑眯眯地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前：“来张嘴。”
“……”她可算理解为什么云洛总是叫黎定睿怪叔叔了，他这个动作，这个语气，这个表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拐骗小姑娘的罪犯模样。
眼看着已经快要七点了，谢灵陌中午只喝了点粥，这会儿应该已经饿了。而且自从上次受伤之后，谢灵陌的胃虽然好了很多，他还是经常会注意着。
“不闹了好不好，”黎定睿收敛了一些，“快吃饭，你胃不行。”
看着黎定睿的表情确实正常下来了，谢灵陌心里的别扭才少了一点，一口一口地喝着粥。粥里有着一些鸡肉丝，味道淡淡的，口感好却又不油腻。谢灵陌被中午的红豆红枣粥喝的腻歪，这个鸡肉粥虽然不能算是饭，但好歹有了点味道。
“粥是买的吗，”谢灵陌道，“我觉得很好吃。”
“我做的。”
谢灵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会做饭啊？”
“当然啊，”黎定睿答道，“你忘了我是孤儿？能够着厨台以后就自己做饭了，怎么样，手艺还不错？”
谢灵陌突然想起了环境中那个孤孤单单的男孩，和那个只要一碗长寿面就高兴得眼睛发亮的少年。
“怎么了，”黎定睿看她沉默下来，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灵陌摇了摇头，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黎定睿何等聪明，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了。
他媳妇儿心疼了。
黎定睿心里美得到处开花，仿佛无数朵烟花咻咻咻地升上夜空，接着砰砰砰地炸开。
谢灵陌本来还在心疼他，一看他笑得嘴角都快裂到而后面去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喂完了粥，黎定睿自己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就抱着电脑坐在了床上。把电脑往谢灵陌怀里一放，自己则挤到她身后，硬是把人搂进怀里。
谢灵陌皱起眉，手肘向后顶了顶：“你干什么呀？一会儿有人进来怎么办？”
“谁进来啊，”黎定睿满不在乎地道，“岳父岳母都回去了，今天晚上都不来。”
“那也有别人……”
“别人怎么了，别理他们，”黎定睿理直气壮地道，“再说了，电脑是我的，录像也是我的，电脑和录像还都是我带来的。你想看，不付出点代价吗？”
“……”
谢灵陌无言以对，只能老老实实地让他搂着。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后面有个肉垫靠着更好。
黎定睿这次倒是很老实，只是规规矩矩地在她身后，没动什么歪心思。他找到那个录像视频打开，谢灵陌满意地点点头。
视频是一个装在车上的摄像头拍下来的，因为离得比较远，所能拍摄到的范围还比较广。同样人也很小，一个个人小的只有指甲大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屏幕。
谢灵陌指了指屏幕的下方：“你看地面上的，我看天上的。”
视频里的声音非常嘈杂，几乎全部都是噪音，听得人眉头直皱。但却也不敢关掉声音，生怕里面有一些什么东西从这里面过去他们却没听到。
这一次战争的场面非常混乱，尤其是妖怪们开始往外冲的时候，收妖阵大开。一团团收妖阵的光芒和各种法术掺杂在一起，让这个简陋的视频看起来居然有些魔幻片的感觉。
“快进一下吧，”黎定睿道，“我们看看那个人出现前后半个小时的地方。”
谢灵陌点点头，让黎定睿把时间往前调了调。视频跳到了距离结束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两个人就盯着天空中看。
诛仙剑形成的金球在空中浮浮沉沉，谢灵陌正拖着沉重的身体，把黎定睿一点一点往黑莲台上拽。虽然画面中两个人的身影都很小，几乎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但当时的一切都恍然历历在目，那种绝望和伤痛，仿佛就在上一个瞬间还刚刚发生过。
谢灵陌打了个冷战，身后的黎定睿连忙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在她耳后轻轻一吻，安慰道：“都过去了。”
谢灵陌握住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沉默着没有说话。
天空中的进球被轰然击碎，一个黑影在那一瞬间从画面的边缘处迅速向中央靠近，一手利落地抓住了天魔魔气。紧接着灵活地避开所有攻击，撕开了收妖阵扬长而去。
谢灵陌和黎定睿同时一愣，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
真的是十几秒，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