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秦海红着眼眶轻声说着事情的情况。话还没说完，陆瑶瑶已经抽噎了起来。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陆瑶瑶压抑地哭泣声。
谢灵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眶里充满泪水，紧紧闭上了眼睛。
黎定睿也难过地叹息，虽然他没有见过舒家的这两姐妹，但同样属于组织，他们好歹也算战友。舒家姐妹就这样牺牲，兔死狐悲，他心里难免也有些酸楚。
“你，”谢灵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没有问清楚，当时都有些什么妖，他们互相之间有没有什么交流？”
秦海摇摇头，低声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什么都没有问清楚。不过他说，他可以配合我们调查。后天会去夏县境内的组织分部，到时候就可以问清楚了。”
“休息吧，”谢灵陌沉声道，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愤恨，“等我们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把这群妖怪后面的黑手揪出来！”
所有人默不作声，今夜注定无眠。
夜里一片寂静，山中传来些许虫鸣鸟叫的声音。
云洛坐在床边，伸手戳了戳屋子里一盏绿莹莹的灯。那是一个萤火虫妖怪留下来送给她的，又圆又亮，像一颗明珠。
“你为什么要救他们呢？”云洛轻声问道。
正在另一边铺床的沐寒闻言一愣，转过身来：“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云洛直直地看着他，“就算他们在山上杀了人，你也不会像今天一样这么生气。”
沐寒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云洛低下头，看着自己垂在床边的小腿，轻声道：“你是因为那个自杀的人吧？她一死，你就生气了……”
“洛洛……”
“是因为她长得有点像那个神女吗，”云洛低声道，“你每次看到和她像的人，就和平常一样了。”
云洛突然抬起头，眼睛里盈盈闪闪，蒙着一层眼泪。她却扬着头，倔强地不让它掉出来：“你一直以为我就是瑶姬对不对？如果我不是呢？如果我真的就只是一个新诞生的山灵，和以前的瑶姬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沐寒心里一痛，连忙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无奈道：“你在想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沐寒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温柔而认真地道：“你是这里的山灵，整个巫咸山都是你的，我当然也是你的。”
云洛却不吃这一套，恨恨道：“从前瑶姬还在的时候，你也是她的吧！”
“神女是巫山之主，我从前是很敬仰她，”沐寒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将云洛的小手捧住，“但我现在有你了，我只喜欢你。”
云洛揉了揉眼睛，眼眶红红的，像一只无辜又可怜的小兔子。她嘟着嘴，小声道：“那你，就算有一天神女回来了，你也不能离开我。”
“我不会的，”沐寒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你别哭了好不好？”
云洛撇了撇嘴：“我不想在山上待着了，我想出去玩，想去看海豚。”
“好，”沐寒一口答应，“后天晚上去。”
“为什么要后天才行？明天呢？”
“明天是十五，”沐寒坐在床边把她抱在腿上，柔声道，“你一直身体不好，十五的时候是一定要在聚灵处修养的。”
云洛嘟着嘴，不甘心道：“那为什么要后天晚上呢？白天不可以吗？”
沐寒耐心道：“我答应了他们后天要去一趟夏县的灵组织分部，帮他们提供一些线索。”
“为什么要管他们，”云洛哼了一声，“人类很烦的，每天都往我的山上跑。还砍过我的树，挖过我的石头，我讨厌他们。”
沐寒笑了笑，他知道云洛只是说说。她虽然平时不和人类怎么交流，但心里其实还是很欢亲近人，不然也不会总缠着他出去玩。
果然，云洛自己哼唧了一会儿就妥协了：“好吧，那就后天再去。”
她一转身，跪坐在沐寒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道：“那你今天和我一起睡吧，我不想分床睡……”
“洛洛，你长大了……”
“不，”云洛收紧手，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里，“我要和你一起睡，不然明天我就不去聚灵处。”
“好了好了，”沐寒叹口气，投降道，“我知道了。那快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把那几个人送出去。”
云洛立刻从他身上爬下来，乖乖地换了睡衣，钻进沐寒怀里睡觉。
第二天一早，沐寒让几个瑶台山上的妖怪帮忙把几个人扶到了山上比较好找的一片空地上。顺便也把被困得严严实实的黑蛇妖交给了他们。
谢灵陌和负责人通了电话，他们本来就在山下一直等着，一接到消息便立刻锁定了他们的位置，派人上山来接应。
蒋宇受伤不是很重，已经清醒过来。但五队的三个队员还是发着烧，迷迷糊糊地说不出话来。尤其是五队的队长纪寒之受伤最重，温度已经达到了39度多，秦海给他打了退烧针都不管用，只能盼着接应的人早点过来把他们送到医院里面去。
沐寒临走时还特意嘱咐道：“看在我救了你们的份上，我希望我的住处，你们可以对灵组织保密。我不希望生活受到太多人打扰。”
谢灵陌既不能保证，也不好拒绝，只能回答道：“我会尽量不说，除非发生非常必要的情况。”
沐寒对这个回答回以一笑，带着云洛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负责人带着医疗队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