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香气,也埋头下去加面吃面。
两个人边吃边碰杯喝着酒,都酒量奇差的两个人,喝的时候眉头活脱脱皱成老太太。
吃了不到一半,两个人话匣子就已经收不住了。
陆心问刘怡:“你不是刚蜜月完?这是怎么了?”
刘怡一面眯着眼睛躲雾气,一面吸溜得格外响,吃的间隙里顺带回答她:“我没到蜜月结束就提前走了。”她吸了吸鼻子,神态里有些心不在焉,但仍掩饰不住其中的难过,“他跟别的女人睡了,就在我的酒店我们的房间里。”
刘怡抬手抽了张至今,响亮地擤了擤鼻子,接着说:“他要是不给我知道也就算了。可我进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做得ig,分明当我是死的,我现在脑子里想起来那个画面我都觉得恶心。”
陆心拧着眉,指尖颤了颤,突然更加食不知味起来。
这个世界,也太狗血了吧。
她问刘怡:“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离呗。”刘怡喝了口啤酒,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刺激得清醒起来,“不怪你之前三番五次提醒我,我就得作贱一下,这下真的把自己造得不人不鬼了。我这阵子在这儿待会儿,好给自己点勇气和力量。”
“这跟我们以前设想的可不一样,什么老公万一出轨,立刻二话不说就离婚,跟渣男划清界限。这么多现实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别人的言论都要考虑,这些压力,要远远高过自己的感受。”
陆心听着,无意识地搅动着面,然后就被刘怡点了名。她拍了拍陆心,问她:“你呢,是为了什么?”
陆心吸了吸鼻子,也抽纸巾擦了一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地看着刘怡:“你这情况1……”
刘怡被惊得眼睛猛地瞪大。她猛地夺过陆心正准备仰头灌的啤酒,语气都提高了一度:“不是……你别开这种玩笑啊我说。你、你这……真的?林惟故看着不是那种人啊……”
陆心以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也希望他不是啊……”
——
卓义气势汹汹地冲上楼来的时候,李晓挡了他一下,客客气气地说:“卓总,林总正在跟客户开会,您现在不能哎——”
卓义拧着眉,几乎不当她是个女人似的,有些蛮横地拨开她的手,甚至推了她一个踉跄,敲也不敲,直接就推门闯了进去。
里面正坐在林惟故对面跟他说着话的一个美国人猛然停了下来,转头看过来。
“还真在忙啊……”卓义自语似的说了一句,直接走到另一头盆栽旁边的沙发坐下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随意地翘起了二郎腿,“什么时候结束?我跟你聊聊。”
林惟故微微眯着眼看他,手里的笔不动声色地转了转,他微微向前倾了一下身,有些略微抱歉地对面前看起来也很年轻但穿着很考究的美国人用英文说道:“抱歉,ale,那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下次我们再谈合同的具体事宜。”
客气地送走了那位美国人,林惟故关了门,回身过来,径直坐在卓义对面,仍旧一脸淡然地看着他,不辨情绪:“卓总光临寒舍,是想谈些什么?”
卓义被他这称谓和开场白梗了一下,他放下随意翘起地二郎腿,身体向前倾,目光锁定在林惟故脸上,语气有些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嘲讽气急的:“不是……惟故,你这是心情不好,也不用气往我身上撒吧?”
林惟故眯了眯眼,跟着收敛回来,他也回看卓义,问他:“我哪里生气了?”
卓义微微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很快收住了。他探着身子,象征性地拍了拍林惟故的肩膀:“别担心,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哪个男人没点这种fēng_liú轶事?等陆心自己个儿想明白了,她就回来找你了。”虽说是在安慰他,语气里却全都是幸灾乐祸的。
林惟故挑了一下眉,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晚那幕,在场的可就三个人,谁又会把这种事以如此快的速度告诉给其他人?想都不用想了。
卓义嘴角抽了抽,一时居然没答上来,他干笑了一下,搪塞般地说道:“就……知道了呗,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娇她怎么也是我爸的义女,这事儿也就跟我说了。”
林惟故没有接话,他就静静地手臂搭在膝盖上,双手在前面交握在一起,看着他一个人说话。
隔了会儿,卓义转了个话题,似乎才想起来正事一般地打破了尴尬的寂静,语气里是愤愤的:“对了,你知道卓越前段时间刚进口一批货,可是被海关一直扣下了,清关手续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办不下来,已经超了一个星期了。”
“怎么会办不下来?”林惟故有些兴趣缺缺地随口问了一句。
卓义嘴角格外愤怒地嗤笑了一声,跟着声音冷了下来,他状似无意地瞥了林惟故一眼:“肯定是有小人在背后使绊子,敢在卓越背后动手脚,也真是活够了。”
林惟故并没有对他的这句话作答。
卓义眯着眼看了看,而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惟故,我父亲说了,这事上,卓森专业许多,又有门道,让我来托你帮下忙。”
林惟故侧身从置物架上取下一本备忘录,随意地翻了翻,语气也很随性:“这种事,你和卓伯父都是董事,直接找他们办就是了。”
“总是要跟你请示一下,毕竟你是公司总裁。”卓义话里话外嘲讽地意味格外明显,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