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休没来之前整个连云寨最能闹的不过是戴一鸣,可跟陈休却比不起来。这两个才聚到一起,戴一鸣索性把自己的寨子烧了,好在那天风小,火势没有蔓延。
这戴一鸣一走陈休也没人她累了。陈休无所事事转悠,才出了寨子就见袁从贼眉鼠眼的扒着墙不知道看什么。陈休凑过去,见他怀里不知道揣着个什么东西。
这袁从原来是寸头胡手下,寸头胡跟踪陈休卢羽又把卢羽掳到连云寨的事就是他告诉陈休的。本来他也是被陈休逼着无奈才说出来的,可寸头胡走了他也没有好日子,都说他见利忘义之类。
袁从扭头见陈休来,突然一吓一个长条东西掉在地上,那东西被布包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袁从赶紧捡起来揣回去才跟陈休打哈哈,“小爷好,小爷早。”说这话眼睛却是往寨子里瞅。
陈休奇怪,盯着他怀里东西笑,“这是什么东西?”说着向前要抢。袁从哪能愿意,拿起就跑,边跑便道,“陈小爷你可就别再害我了!我这以后有没有活路,就指着他了。”他闷头往前跑也没看路,迎头就撞上刘鼠刘迷两兄弟。袁从身子矮小瘦弱,一下倒在地上。
刘鼠笑道,“你怎么惹着咱小爷了,跑成这样?”
袁从见跑不掉更是护住,扭头委屈道,“小爷,我这可是因为您的事被挤兑的都要混不下去了。您这总得给个活路吧!”说着咂吧着眼像是要哭了。刘鼠刘迷两个大笑看着陈休,“小爷,您可不能这样。袁兄弟现在可难了!”
陈休也笑,“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给你活路了?就是看看你怀里的东西……”
袁从一把护住,“这不行!”
这三个平时相熟,袁从是出了名的守财奴刘鼠刘迷也知道,此时更是大笑。
陈休一乐,看着刘鼠两个笑道,“这《民杂·记丑》里面就记载一个叫由成的傻子,我看跟袁从很像。”
刘鼠知道陈休这是挤兑袁从,故意问道,“怎么个像法?”
“这由成整天跟这个石头同吃同睡。别人问他怎么抱着个石头,他说‘你们不许动!这石头是我的宝贝,我要把它献给皇帝的’!有人想看一看,他急了跳起来‘都别过来!我的宝贝,不给人看’!有人靠的他近了,他一下喊道‘我揣着宝贝呢,都离我远点’!”陈休笑道,“你们看是不是跟袁从现在一模一样?”
陈休说的绘声绘色,刘家兄弟乐的大笑。袁从脸臊的通红,顾左顾右扭扭捏捏的把包着的布打开,“小爷,这东西看可以,不过您可不能动手!”
打开来看里面不过是个匕首,看锻造像是前朝东西,再一看上面铭文竟然是前朝康王的。刘鼠惊道,“康王匕首!你这得是大价钱弄来的!”
袁从道,“这是柳图家传的,传了几百年了!”
家传的?陈休发笑,“你这东西是假的。”他不会鉴别这东西,不过真的他在陈王宫见过。后来匕首被送给卢岩,卢岩又给了卢尺,后来莫名的出现在启恒手里。总之不管怎样,那柳图不可能家传这个东西。
“不能吧!”袁从吓得脸都白了,再看陈休说的笃定,颓然坐倒在地,“我是想送给耿小爷,看看能不能请他把我从冯爷手下要过去!这下完了!我还指着他保命呢!”
就说陈休把寸头胡折腾的从太上湖离开,那一帮人怎么看袁从?还不是当成叛徒。袁从在冀曲被各种挤兑,想着只能换个地方。他把这事又抱怨一遍,陈休挑眉笑道,“你看你陈小爷我怎么样?”
袁从一下还没听明白,刘鼠倒是机灵立马道,“好!陈小爷您这要收袁从,我看不如我们兄弟也跟着您?”
袁从恍然,起身喜道,“小爷您但凡能让我从冀曲离开,您就是我袁从再生父母!”
那刘迷整天迷迷糊糊的,也没太明白呢就被刘鼠拉着拜头。
这事定下来,袁从又说得去找柳图把钱要回来。陈休正是闲着无事,带着几人乘船到了冀曲。那柳图倒识趣的很,见陈休几个来势汹汹立马就承认东西做旧,恭恭敬敬把钱送了回去,“几位爷,我这都是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我把钱还了,咱都有话好说。咱这也不是卖假药害人性命。大家买这个都是图个心情,心情到了真假也不重要,您说是不?”
他这话一说陈休也愣了,都说江湖多诡辩之人,果然不假。那寸头胡收水钱能收的有理有据,这柳图弄虚作假也能找着有理由!陈休可不问这些,拿了钱进了柳图的店,进去一看瓶瓶罐罐书画玉器应有尽有。什么前朝瓷器玩件做的那是件件逼真,他这手艺倒好。
陈休笑跟刘鼠几个道,“他态度也好,不能让他没活路。都看清楚把假的都砸了。”
几个乐得干这事,也不管真假一通乱砸。袁从觉得报了仇痛快了,柳图那一脸愁着心疼这个心疼那个,看着一地碎片‘哎呦!哎呦’的喊。好在他这假的居多,不然他还不晕死过去。
砸完了气出了,柳图哭着个脸硬挤出笑来,“小爷,我这再不敢了!”
陈休把桌上碎片往桌下一推,坐倒在上,“倒茶来,我们几个砸累了!”那柳图唉唉答是。陈休发笑,都说混江湖的脾气大,怎么一个两个算是泥鳅一样滑溜!
这柳图哪算江湖人!不过街头混混,坑蒙拐骗。再说,就是江湖好汉敢横气硬气的又有几个?你横冲直撞,就是一身正气也得被几个不讲规矩的整治。
陈休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