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天一夜不曾休息,眼见天色将亮,听见前边有水声,便向前去。谁知听着近走着远,这三个又有两个滚着走,终于到中午才到水前。远处声小近处声大,到了近前才看原来是条大河,水不深却极为宽阔。
三人心喜,正要上前,可衣服怎能耐磨?小口子还好能凑合,大口子却再堵不住土了。几声缯裂,刘鼠瘦猴子都不敢再动,陈休一看两人裤腿和背上的衣服都已经磨破,轻轻一动土便漏出。那花头蜂还在上盘旋,怎么是好?
瘦猴子一急,“陈小爷,你看看那边水深,跟我说一声。我看这水八成是汇到沧江去的,我从这跳下去一口气游到沧江,看它能怎么办!”
陈休心道,这也是个办法,向前去看,指道,“你左边水深。”
瘦猴子不在计较当即一跳,刘鼠也跟上去。陈休心道在这万毒山找出路也难,也跟着跳进去。这三个进了水,气味消失,那花头蜂竟就此散去。陈休见着笑,其余两个从水里冒出头换气。瘦猴子道,“咱们进山人死了几个可什么都没找到,我看还是先顺着这水往前出了万毒山再说。”
陈休笑,“我是同意,总比在这喂老鼠强。”
再问刘鼠,刘鼠道,“这次没有防备,下次带好的东西再来找。”
几人都同意下山,顺着水流。因是顺水也不多费力气,却突然就听仿佛雷声,陈休一看不好,前方竟是个断崖!水流向下形成瀑流,听那声音也不知道有多高多深!便要上岸,可水流湍急不能游走。却看挣扎半晌仍在水中,将近断崖处水中出现一块巨石,几人奋力游向,以手抓着石头抵抗水流冲击。突然间刘鼠手下一滑,陈休见着未曾多想下意识伸手去救。那刘鼠慌乱扯住陈休慢慢向石块游动,水流一拍陈休失稳,再拽不住。刘鼠大惊,想着落下便死,一把拽住陈休手臂,这样一扯两人齐齐冲落山崖。刘鼠缠住陈休,竟是想用陈休来垫背,陈休只觉被乱水冲击,头晕目眩不知所措惊恐间脑袋撞上崖壁一下晕倒。
再醒来时天已黑透,乌云密布更不见一丝星光。身边空无一人,刘鼠也不知道被水冲到哪里去了。陈休想挣扎起身,动手手不能动,动脚脚不能动,原来他半个身子已经如同融化一般渗进了石头里。陈休惊呼救命,只越挣扎陷得越快,突然之间脸也埋进石头,陈休大惊憋了一口气,再下个瞬间整个身子完全进了石头。陈休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想着这埋进山里,大概死了的感觉就是这样。
陈休心中苦恼,想那朱蛮刀说自己会变成石头,没想到没变成石头之前他到先和石头融成一块了。心里又暗骂刘鼠,心道自己好心救他结果还想拿他垫背,这么想着越想心中越不平。突然眼前似乎有光,慢慢的光线明亮,陈休感觉仍是在向下沉,却看天上亮的似乎是月亮。他越向下沉月亮却离的越近,突然石块似乎要将陈休吐出去一样。陈休来不及反应直挺挺的从石头中脱离,然后迅速向下落,片刻哄咚一声陈休跌落在地,再抬头向上看只见那石块距离地面足有几十丈。石头像是水晶一样,映着外面的月亮。陈休想着外面明明乌云密布哪来的月亮?心中一沉,喃喃道,“大概是摔晕了。”眼睛闭上心里暗笑自己,再一睁眼仍是原来景象。
陈休大惊,“这是什么地方?!”
就听一个轻灵女声传来,“这里本来没名字,两百年前一个少年来此说一声‘世事一场大梦’,我想大梦正合此间意思,便叫它大梦崖了。”
陈休松一口气,心说有人就好,“你出来见一见,有吃的也给我来点。”
“我早已现身,你看不到罢了。”
说着几个野果掉下,摔倒地上虽然烂了,但总归能吃,所谓饥不择食,陈休捡起来三两口吃下。再道,“这地方怎么出去?”
“我不知道。”
“你在这儿多久了?”
“大概几千年了,或许几万年了。”
陈休起身一拍脑袋,心说有个几千年几万年那该是神仙了,听着声音清脆,该是个美人。又听那女声疑惑道,“奇怪。人间自长皇重落封印已经有几千年了,怎会还有修行神术之人?”再一想又道,“你可是姓朱?”
“不是。”陈休道。也是奇怪她何以这么问。
再等那人问话,却再听不见声音了。陈休喊道,“唉!你哪儿去了?”
不见有人答。陈休急了,“你倒是出来啊!我姓朱还不行吗!”仍不见有人。
陈休气愤,往地上一坐,再想着卢羽心中骂道,“这个也姓朱,那个也姓朱。像是不姓朱连话都不跟你说了。”
陈休要找出路。沿着四周石壁去看,除了南边一个水潭,再无其他。四周都是百丈的石壁,东西南北又各有百丈。这样一个地方说是个谷地觉得奇怪仿佛小了点,说是个地洞又实在是太大。再说谁家的谷地上放有石头封住?谁家的地洞还能见星月之光?
再向中间去,就看前方一个巨大黑影,走的近了才看竟然是个巨大将军石像。单是脚掌厚度就有三四个陈休高,可此处昏暗,唯一一点光是顶上映来的月光,因此开始竟没发现。只见那石像头戴战盔,身上负者细碎黑石甲,举手半握,想来手中本来有兵器。
怎会有人在这建造这样巨大的石像呢?再一想这地方是个神仙洞府,不能以常理度量。
陈休不解再绕着石像去看,只见石像正前一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