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
巍峨的城墙上,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跃然其上,笔力深厚,棱角分明,隐隐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终于到了!”
吁~~~~
刘辩勒住战马,长松口气,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基本上已经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而从看到弘农两个字的这一刻起,似乎路途上一切的辛苦都烟消云散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甜甜的,很温馨。
“可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连个接待的仪仗都没有!”
史阿摇头叹息道。
一个月的时间,史阿见证了刘辩的成长,两个人从名义上的师徒关系,逐渐发展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在史阿眼里,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根本就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反而多了一份童趣,一份平易近人。
唐姬微怒:“这个姓杨的,到底在搞什么,也不知道来接驾,虽然不是皇帝了,但至少也是个王侯啊!”
刘辩笑了笑:“咳咳,注意低调!低调是最牛.逼的炫耀!”
二人一脸黑线,又是这句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一行人走入弘农,欣赏着弘农的风景。
弘农不如想象中那么繁华,但也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刘辩担心大家心理上会有落差,所以竭尽全力跟大家解释弘农的来历及作用,并将弘农的特色隆重做了一番介绍,企图将他们的兴趣转移到这些上面来。
实际效果还算不错,毕竟吃惯了山珍海味,来点野山楂也会觉得是天下美味。
弘农是边关郡县,本就不是政治文化中心,更不是经济中心,它肩负的是边关安全,是军事重镇,所以多了一份铁血情怀,从城门楼上苍劲有力的弘农二字便可以窥测一二。
刘辩正说着,从一旁的酒肆中摔出个人来。
那人看着瘦弱,初春的时节衣着却是单薄的很,头戴皂角巾,面白如粉。
“没钱还来喝酒,真是找打!”
三五个壮汉撸起袖子,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儒生,不客气道:“再敢来混吃混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儒生从地上爬起,拍了拍尘土,正正衣冠,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根本对刚才的挨打不以为然。
“天下就要大乱喽!”
仰面长啸一声,儒生拂袖离去。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不知道,可能是外乡人吧。”
“嗯,是外乡人,前几日来这里喝酒身上也没带钱,结账的时候,便说自己是弘农杨家的上宾,直接挂账。”
“他不是?”
“当然不是,不仅仅不是,反而让杨家乱棍打了出来,结果变成了疯子,成天嚷嚷着天下要大乱了。”
“唉!世风日下啊!”
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倒是让刘辩对这个儒生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刘辩知晓历史大势,所以他对那句“天下就要大乱喽”非常敏感,这绝对是一个怀才不遇的大儒,否则怎么能在这种简陋的古代推断出这样精准的结论呢?
“小姬!把那儒生给我请回来,我请他喝酒。”
刘辩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到了唐姬,唐姬嘴巴大张,一脸懵逼的样子。
“愣着干嘛!赶紧请回来。”
“哦!”
“喂~~~那个疯......那个儒生!”
儒生没走多远,听到喊声回眸望去,来者竟然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于是忙不迭欠身一礼:“姑娘可是唤在下?”
“这里难道还有别的儒生吗?”
儒生淡笑:“那敢问姑娘找在下......所谓何事?”
唐姬侧步,躬身做请状:“我家公子请足下喝酒。”
刘辩在离开雒阳之后特意跟所有人有过交代,千万不要暴露他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此唐姬才成刘辩为公子。
儒生循着指示望去,刘辩气宇轩昂,高冠博带,正恭敬地等在酒肆门前,看到他时,稍稍欠身一礼,面带微笑。
儒生一揖回礼,迈开大步走到刘辩跟前,又是一礼:“多谢公子的酒,不过在下仍需接公子之势一用。”
刘辩想起之前的场景,不由笑笑:“先生请便。”
儒生袖袍轻甩,昂首阔步地走入酒肆,直接往那儿一坐,高声呼喊:“小儿!上酒!”
小二没来,倒是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横肉,膀大腰圆。
“还敢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啪!
蒲扇大的手掌狠狠地拍在桌上,铜铃眼一瞪溜圆,充满了怒火。
儒生丝毫没有被壮汉吓到:“国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尔等身强体壮,不知参军报国,反倒窝在此处苟且偷生,仗势欺人,还有没有廉耻!”
弘农作为边关郡县,这里的酒肆时常有人闹事,而且一般都是热血壮年,所以这些酒肆大都会培养一批死士,目的便是保护酒肆不被侵扰。
可以这样讲,这个酒肆能在弘农办下去,足以证明酒肆的背景强大,而且死士也称得上一号人物。
汉子像是被触到了神经,勃然大怒,操起虎拳,冲着儒生的脸猛地砸去。
呼!
拳风骤停,儒生秀发微扬,身体纹丝未动。
再看壮汉,大汗淋漓,眼神飘忽,似乎在害怕恐惧着什么。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原来,史阿早已在壮汉动手的那一刻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众人,天玑剑出鞘,闪过一丝寒芒,挺在壮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