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尔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涔涔。
她的眼神有些空,却黑的纯粹。
她听到了声音,抬头看匆忙赶来的南亦,他的眼眸黑如点墨,微微地抿唇,眉宇间有着浅浅的褶皱痕迹。
身上的外套还带着凛冽的寒意。
南亦垂眸看她,“嗯?”南亦轻轻地蹙眉,他看到了白言尔很差的气色,“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白言尔伸手抱住了他偿。
摇摇头。
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南哥哥,我难受。”
南亦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抚慰着她,过了一会,还是问:“若若姐呢?”
白言尔的手指蜷缩了下,“她在病房里,还没醒。”
南亦拨开了白言尔的手,说道:“我进去里面看看她。”
白言尔咬着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过了一会,房间里隐隐传来两人的对话声,顾若醒了。
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顾若会不会颠倒黑白。
她坐了一会,觉得难受,走到了走廊的窗前,心里头越发的难受,头尖锐的疼痛,让她的太阳**隐隐作疼,腹部应该也淤青了吧,她肤色白。
身后有一具宽厚的身躯搂住了她。
南亦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嗯?怎么在这边吹冷风?”
他说着,伸出手关上了玻璃窗,“头疼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白言尔没有说话,手指冰凉。
南亦看她不说话,将她的身体轻轻地转了过来,漆黑的眼眸里倒影着她小小的缩影。
“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生那边。”
白言尔抬眼,“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南亦抿着唇,眸光很淡,“我相信你,顾若身体不好,她晕倒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一直牵挂着。”
白言尔嘲讽地笑了下,妩媚的眼里吊着瘠薄的讥嘲。
却牵扯着腹部的肌肉都疼痛了起来。
她推开了南亦,脚步很快,往楼下走。
南亦几个大步追了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声音沉沉,“别闹脾气。”
白言尔一把甩掉他的手,哼笑了下,“她晕倒的事情当然和我没有关系,南亦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我会牵挂着么?”
“其实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在她和我之间,你觉得她永远属于柔弱的一方。”
南亦黑眸一沉。
“你受伤了?”
白言尔冷笑,“是啊。”她的手指慢慢地用力,“顾若是疯子吧?她踹了我的肚子,力道可不小。”
南亦抿紧了薄唇,重新拽住白言尔的手腕,“去看医生。”
他的眉宇间都是担忧。
“不去,像我这么强壮,哪里还需要看医生。”
“别闹脾气。”
“闹脾气的是你的若若姐,她是不是告诉你,不是我害的她?然后装出一副故意体谅我的样子?”
白言尔的眼角眉梢都是讽意,“这个疯子,顾若就是疯子。”
她一字一顿地说。
南亦的黑眸里终于有了冷意。
“南亦你也是疯子,恶心。”
她再次用力甩开了南亦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再多碰触他一下,都会令她难受得要死。
南亦的眼睛里黑沉得仿佛没有一丝光芒。
眉宇凌厉。
他没有吭声,脚步沉沉地走了过去,紧紧地捏住了白言尔的手腕,横抱起了她,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带她去看了医生。
女医生让白言尔躺在了诊疗床上,她掀开了白言尔的衣服。
南亦还是按着白言尔的手。
当他看到了白皙肌肤上红紫色的淤痕,眼眸越来越沉。
医生皱眉,“这是踢伤的,等会还是得去做一个完整的检查,看下内里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白言尔不肯住院,也不肯去看顾若,南亦也没有勉强,何况他妈妈也来医院了,白言尔的确不适合出现。
经过了这一次的吵闹,顾若的精神状态突然间差了很多,身体倒还好,就是精神总是恍惚。
南妈妈有些担心,又害怕她突然又发疯,家里没办法制住她。
她问南亦,“要不,我们送若若去疗养院吧?”
南亦凝眉,薄唇紧抿,“妈,若若姐现在还是正常的,如果现在送她过去的话,会加重她的病情的。”
南妈妈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心里越发地希望南亦快点结婚生子,真是造孽啊,好好一个家,大儿子没了,儿媳又疯了。
顾若住院的那几天,白言尔见到南亦的时间很少。
南亦只有晚上才有空和她见面。
顾若每天就在南亦的公寓里,大多时间都不出门,只是偶尔会下楼拍些东西。南亦总是深夜回来,动作很轻地去洗漱,然后带着凛冽的寒意钻入了被窝里。
白言尔大多数时间都是清醒的,只是她不想和南亦说话,假装熟睡。
感受着他的脑袋搁在了自己的颈窝,他的手紧紧地箍着自己。
两人的身躯再亲密不过了。
可是,她却觉得两颗心格外遥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南亦已经出门了,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电话。
南亦会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身体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想他。
白言尔总是笑,笑意清浅,漫不经心地说:“想啊,怎么不想,我最想南哥哥了。”
南亦的喉结微动。
黑眸中寒光点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他知道白言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