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
语气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讥讽。
南亦说着,走上前来。
那样迫人的气势,白言尔差点就以为他要打她……
结果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冷冷地从她手里接过了南瑾夔偿。
南亦胸腔里的火气越积压越浓厚,只差一把火就可以突破了表面的冰层,喷涌而出。
白言尔的呼吸重了下,怒极反笑撄。
满满的话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了一句,“我是不配……”
她转身就走,身后还传来了软软的小奶音,带着委屈,“爸爸,你怎么又凶白姐姐了,白姐姐对我很好。”
白言尔觉得刚刚的怒火突然就被冷水扑灭了。
生什么气呢……
她反正又没什么其余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送南瑾夔回家罢了。
何必在意南亦怎么说?
但是心里还是有一股郁气,南亦这个王八蛋,但最气得还是她自己,嘴怎么这么笨,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
白言尔把车开回去还给了杨葵,情绪还不是很高。
她原本想给哥哥打电话,但是纠结了好久,还是不要给哥哥添麻烦了。
到了晚上,杨葵到白言尔的公寓直接逮着她去了私人会所,她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白言尔,我话就说到这了,如果你想在这个圈子闯荡,你就把该有的不该的所谓的没用的自尊心放下。”
杨葵这话已经说的很重了。
白言尔这几年被白言斯养得有点没心没肺了,所以只是笑了笑,没和她计较这几句话。
何况,杨葵的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是对于真正想闯荡的人来说,都是有用的提议。
白言尔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步下车。
杨葵没有邀请函,就进不去会所,最后只有白言尔一人进去,她还是不放心,对白言尔道:“我就在门口等你,有事情联系我。”
看着白言尔远去的身影,她自嘲地笑了笑。
有事情联系她,她又能做什么?
圈子里的规矩大多如此。
一个普通身家的小新人又能怎么跳出圈里的制约?
会所里倒装置得很优雅,屏风和假山,流水迢迢,溪水叮咚,就是廊灯微微暗淡,都是红色的灯笼。
隔不远就有服务生微微致意。
会所里的道路七拐八拐的,屏风很多,就是为了来这里消费的人的*着想。
服务员把白言尔引到了一个包厢前,开门的人是孔安身边的人,他笑得油腻腻的,“白小姐,孔老板等着您呢。”
门口的服务生递给了白言尔一杯鸡尾酒,白言尔看了眼他手里的饮料,“能换一杯饮料么?”
服务生重新递了饮料给她,她端着杯子,浅浅地啜了口。
白言尔进去了,才发现这是一小间的棋牌室。
里面的人都在打牌呢,只有两桌子。
孔安坐在了首座上,他面前是麻将牌,在一圈翠绿的麻将牌里,他大拇指的翡翠还是很显眼。
他没有抬头,过了一会,才笑了,“胡了。”
桌子上的几人也乐呵呵地笑,“恭喜孔老板,孔老板今天手气好啊。”
孔安笑眯眯的,这才抬头,“白小姐来了啊,来来来来,过来陪我打会牌。”
白言尔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桌子上的男人旁边大多都陪着女人,她觉得反胃,但又想起杨葵的嘱咐,不得不憋着气儿,笑着走了过去。
结果,孔安是让白言尔代替他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替他打。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白小姐是懂事的人。”
白言尔想爆粗。
孔安又塞给了白言尔一张卡,隔着众人的视线,就在桌子下。
白言尔身体有些僵硬,卡片的边缘硌得她掌心生疼。
这是房卡。
包厢里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她眼神有些晕糊,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
这个地方还真是脏。
白言尔不会打牌,牌桌上的人用暧昧的眼光看了白言尔和孔安,调侃道:“孔老板,这是要美人不要金钱啊。”
孔安还是笑,“这可不是我的美人,只是,我还是赞同你们的话,千金难买美人一笑。”
白言尔刚要说话,包厢门又被人推开了。
南亦推门进来。
他站在了门口,身上是一贯冰冷的黑色,灯光下,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都是冷沉。
手里幽幽地夹着一根烟。
腥红色的火光,升腾起来的烟雾。
他抿紧了唇,直直地看着白言尔。
白言尔莫名地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奇怪感觉。
孔安看到了南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南律师,蓬荜生辉啊。”
南亦其实很少参加这样的聚会,孔安也没把握他会来,只不过他暗地里暗示了下,那天的白小姐也会来。
南亦那天在他面前说了这个白小姐的事情,提醒他不要给白小姐试镜机会,孔安就觉得自己的直觉又对了一次。
南亦客气地和孔安笑了笑,就走到了白言尔的身后。
白言尔下意识就站了起来。
孔安说:“南律师,你要玩牌吗?”
南亦身上的气息过于冷冽,他扫了一眼白言尔身上少得可怜的裙子,眼眸越发幽深。
都已经决定忘记白言尔,可是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忘记她。
现在也是,早就决定不管她了,可是他还是一听说她在,抛下了工作就过来。
他手指用力地收拢,胸口有些疼。
那人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