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绮瑜到达柏林的时候,是当地时间凌晨12点。
长时间的旅途飞行让她的身体有些不适应,尽管是头等舱,座位宽敞,知道她不舒服,空乘人员也已经多有照顾。
可是,她的腰部仍旧酸疼得快失去了知觉。
她以前坐飞机就很容易耳鸣,怀孕后,似乎更加严重了,飞机起飞、降落时的耳鸣钻入了耳朵里,顺着骨髓,她的脑海里一钻一钻的疼痛,宝宝似乎也抗议了起来。
飞机降落了下来。
深夜的柏林,多少还是透着淡淡的凉意偿。
她下飞机的时候,还特意多加了件外套,可走过通道时,渗透进来的寒风还是让她一抖索。
她低头看了下机票上的航班号,相对应的行李传送带已经开始运转了。
她的行李虽然不多,可是也有一个箱子,对于晕机又怀着孕的她来说,要搬动也有些困难,幸好旁边的一个德国男人看她面色有些苍白的样子,主动提出了帮她从传送带上搬了下来。
温绮瑜跟他道谢后,拿出手机连上了机场的wi-fi。
将近11个小时没有开机,手机微信里的消息已经一堆,大部分都在询问她到了吗。
现在差不多是中国时间早晨7点。
南亦却已经起床了,刚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温绮瑜点开南亦发的,交代着接机的事情。
“外面通道有个人在接机,中国人,那边的接应人,会带着你去house那,还有办理一些简单的手续。”
“对了,那个人拿着一块板子,上面写着你的航班号和你的名字。”
她给南亦回了个好,拉着行李顺着人流出去。
尽管已经深夜了,机场里仍旧白炽灯亮得耀眼,光洁的地板可以映照出来来往往、来去匆匆的旅客。
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广播声和行李箱轮子的拉动声,汇成了一阵的嘈杂,温绮瑜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更痛了。
她裹紧了长款风衣。
走出了接机口。
等待栏杆外面的人潮汹涌,世界各个肤色的人都有,也有各色的发。
不过,幸好,中国字还是很好认的。一块硕大的接机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格外的花俏和高调。
竟然是roseonly特制的心形接机牌,周围装饰着硕大的玫瑰花,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爱心深处用中文字手写着:温绮瑜,柏林欢迎你。
下面的一行小字,写着航班号。
字体还挺好看的,骨力瘦劲,行云流水。
接机人一只手拿着登机牌,另一只手竟然还捧着一束花,花束大得都看不见他的脸了。
周围路过的人都时不时地看他一眼。
温绮瑜刚要走过去,那个牌子忽然就放了下来。
露出了一张让她意想不到的脸。
苏临。
异国他乡,漫长的疲劳的旅途后,突然见到一张熟悉的脸,温绮瑜有些怔住,呆呆地看着苏临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身材挺拔高大,脚上踩着同色系的英伦鞋。
漆黑的眼眸含笑,耳朵上竟然戴着黑色的小小耳钉。
就像一个漂亮的异国少年。
他停在温绮瑜面前,弯唇,“不是吧,我今天帅到让你看呆了?”他把手里的一大束玫瑰递给了她,见她还是没动,低下头,凑近她,温热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小师妹,快接,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想我丢脸吧?”
温绮瑜回过神来。
他叫她小师妹。
又不是大学生了,她也不是他的直系师妹啊。
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伸出手接过了这束花。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温绮瑜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在这,她走的时候也没有跟他告别,其实是有想过要不要和他道个别,可是,她总觉得和他还没有那么熟悉,更何况他是陆泽的朋友。
两人往外走去,温绮瑜手里就拿着那束很轻的花。
她的行李都被苏临拿走了。
手机又震动了下,微信的提示音响起,还是南亦发的,“见到接机人了吗?惊喜吗?”
难得南亦还会开玩笑,温绮瑜刚要回他,还有很多问题也要问他,结果,她已经离开了wi-fi覆盖范围,机场的wi-fi自动断了开来。
发送的信息提示发送失败了。
只好回去再发。
柏林真的有些冷。
足够的湿度还泛起了层层的薄雾,路边的路灯照射下薄雾朦朦。
苏临把行李放进了后座。
温绮瑜坐进了副驾驶座。
苏临递给她一杯热饮,还有几个手工蛋糕,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看着后视镜,“吃点吧,回去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你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休息一会就到了。”
车里的暖气还挺足,刚刚的凉意已经差不多消散了。
温绮瑜没有多少睡意,问他,“苏临,你怎么会在柏林啊?”他在德国不奇怪,应该说,他怎么会在柏林,又来接她,虽然好像是南亦的安排?
听到温绮瑜的问题,苏临心里的点点怨气莫名涌了上来。
他以前总觉得他和温绮瑜也认识了这么久,也算勉勉强强救了她两次,没有深入的关系,至少她也应该当自己是个朋友吧?
结果,她要离开,他却一点都没有收到消息。
如果不是他一直默默地注意着陆泽和她的动态,又要这样错过了吗?
苏临的眸色不禁一沉。
其实,刚知道陆泽和温绮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