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经历过一场动荡之后,幸存的各部更加亲密了。
几天之后,阿喇善特意组织了一场聚会,邀请各部前来,到处载歌载舞,一片欢腾景象。
宴席散尽过后,夫妻俩睡前随意聊了几句,话题又扯到娜仁牧雅身上。“这孩子可真让人担心。”颖王妃叹了口气。
“你净会瞎操心,咱们阿雅多好一姑娘呀!又有我护着,你还担心什么?”阿喇善带着酒气不悦的说。
“那是,你都照顾到天花病人的中间了。”颖王妃忍不住讽刺。
“当时是形势所迫,再说了,阿雅不是没事吗,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阿喇善烦躁的背过身去。
颖王妃先是怒气上头,但是她聪慧,最擅长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心思一转,就小声啜泣起来。
阿喇善听着这动静,心下难耐,他最见不得妻子这幅样子,“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嘴上虽这样说,声音到底轻柔了一些。
“可怜我的阿雅,从京里回来就性情大便,小小年纪受了如此多的苦。”
“我看阿雅这性子可是好多了,以前那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现在活泼爱笑,不是更好吗?再说了,阿雅还小,这性子本来就是没定型的,许是懂事了,你别瞎操心。”
阿喇善不忍妻子如此神伤,开口劝慰道。那毕竟也是他的女儿不是,只是男人心思粗犷,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了,那我就把新得的那块封地给阿雅得了,让她经常散散心,行了吧!”
阿喇善到底也是疼爱这个女儿的。
王妃这才破涕而笑。
阿喇善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呀。”
颖王妃嗔怪一声,红鸾帐暖,自是不提。
第二日,阿喇善把昨天狂欢的众人叫起来开会了。
“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有要是相商。”
“什么事值得你大早上的,我这头还疼着呢!”达罕尔王揉了揉脑门,昨天就属他闹得最凶。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想必达罕尔王也不稀罕扎萨克图这区区之地了。”阿喇善喝了口茶,清描淡写的说。
“别呀,是本王不对。您请大家来商议正事,我就算把脑子喝吐了也得来呀!是我糊涂了,嘿嘿~”达罕尔王谄媚的说。最后那几个音荡漾的众人都不忍直视了。
镇国公戈达尔心里不禁赞叹,那么多年了,彭坤这小子还是如此的不要脸,真是难为他了!
“想必是为了归谭的事吧!”宾图王萨里出声,“那小子也是一时错了一步,下场凄惨呀!”连领地都要被瓜分了,从此再无扎萨克图这一支了。
“别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归谭竟然向敌人投诚,这般没骨气的,有什么好可惜的。”博王鄂尔多嗤笑,“既然你如此为他可怜,想必定是不忍心分的扎萨克图吧!”
宾图王萨里被堵住不说话了。开玩笑,那么大的一块肥肉,傻子才会放弃呢!
“好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说正事吧!”阿喇善出声把话题拉回来。
众人虽然都是科尔沁的,对外敌可能会一条心,但是对于利益分配上,可是毫不让步的。
土谢图这一支是无冕之王,势力大些,压着众部,才能使各部坐下来谈谈,否则早就真刀实枪的干上了。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背后的小动作。
最后还是达罕尔王死皮赖脸的占了大头,然后转身又把其中一个部分给了娜仁牧雅,他原话是这样说的,“多亏了侄女,咱们这些个做叔叔的才能脱困,我实在喜欢小侄女,就把西边那块给小侄女玩吧。”
其他人听着都快吐血了,合着就你知道感恩图报,咱们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你还拿着封地开玩笑,呵呵!
然后娜仁牧雅名义上又收获了好多东西,零碎加起来能有扎萨克图的四分之一了。
众人肉痛的把还没捂好的地契交出去,心里都想把达罕尔王抓起来抽一顿。
达罕尔王背后一凉,裹了裹衣服,奇怪,这天怎么突然变冷了呢。
阿喇善把契交给了颖王妃,她先是一惊,然后一喜。听了阿喇善讲述后,连忙说:“这可得好好谢谢达罕尔王了。”
“有什么好谢的,那小子还占了便宜呢。”
“这是何意?”王妃不解的问。
“他拿了大头,势必会惹来不满和觊觎,现在他把一部分送出来,一是为了向我讨好,二是不那么显眼了,还显得他重情重意,这三嘛,就是他的促狭之处了,你知道,他惯爱捉弄人的。”阿喇善说。
众人那肉痛的模样,可是真好笑。
“哟,看来王爷很了解达罕尔王嘛!”王妃打趣道。
阿喇善却一下子面色沉重下来,“说起来,我们这群人年少时都在一起玩过,只是后来立场不同,生疏了。要不是此次事情,还不会聚的如此整齐。”他面上有些怀念。
时光是把杀猪刀呀!
颖王妃轻轻环抱他,静静地陪这个男人度过这一刻的寂寞。
颖王妃很快就把娜仁牧雅叫过来了,那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可把娜仁牧雅吓了一跳。
“额吉,你别这样笑,我害怕。”活像偷吃了蜜饯的金钱鼠,满满都是幸福感。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呀。”颖王妃用手指了指娜仁牧雅的小脑门。之后又一把把娜仁牧雅抱在怀里,“额吉的乖囡囡,可算你那些叔伯还有良心,知道是你的功劳,送了你那么一块地方,到时候,等你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