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摇晃着阿义的身子,小乞丐想要推开阿义,却发现自己与阿义黏在一起了似的,怎么也掰不开。
眩晕感随之而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小乞丐就变得同阿义一样,双目紧闭,眉心高蹙,口吐白沫。
“今日那孩子有些不对劲,你得小心些。”
老妇声音似乎来自远方,小乞丐知道这是在说自己,想要寻找声源,却怎么也找不着。
“你是谁?”
声音突然变得近了,小乞丐听的出这是阿义的声音。
“我是流落在外的乞丐,不知道自己是谁。”
小乞丐答道,这话像是说给阿义听的,也像说给自己听的。
“你真的是乞丐?”
不知从哪儿来的老妇的声音再次出现,小乞丐听后也只是耸耸肩,应声而答。
“若我不是乞丐,难不成你是?”
“也是,乞丐靠着世间人施舍而活,我确是乞丐,而你……”
那老妇的话刚说完,小乞丐就听到一声叹息,而后便再也不听不见声音,眼底闪过一丝漠然,刚想抬起头来询问为何不将话说完,就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
小乞丐与阿义睁眼的同时,桌上的三支香也烧完了,阿义心疼的看着刚烧完的香,眼角的泪就像不要钱似的,滴落在衣袖间。
看着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的阿义,小乞丐揉捏着身子,阿义实在是太重了,再加上刚刚摔得那一下,差点就将他的骨头给摔散了。
趴在床上,看着没有床幔罩着的屋顶,窗外的寒风在大声哭嚎,却难让小乞丐平静的内心再起伏。
刚刚老妇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小乞丐皱着眉头,看着还在哭的阿义。
他所经历的事实在太过蹊跷,先是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乞丐,被救后竟见着了鬼,虽没见着真身,但让他这个忘了往事,对周边的人或事都不了解见到这些诡异的东西,还是让他有些害怕。
一夜未眠,小乞丐听着阿义的哭声与屋外时不时传来的爆竹声想了一夜的往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点东西,敲打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心烦意乱。
第二日一早,阿义一脸失了魂的模样,带着小乞丐去了管家的院子中。
双脚踩在雪地上,透心的凉,小乞丐勾勾脚趾,刚刚踩着的阿义的鞋子现在也不知掉在了哪个角落中。
脚上的脏物被雪水洗净之时,二人便来到了管家的院子,正想着关家怎如此之大时,小乞丐就见着一名陌生中年男子朝着自己走来,眼神犀利,尤其是见了站在他身旁的阿义时,眼睛里更是出现了几分不悦。
“管家,昨晚您将这孩子送我屋里,也没说让他留下做些什么,今日*我将他带了过来,您看……”
阿义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他很感激昨晚管家没有将桌子上的香炉捣毁,虽说见到娘亲的时间不长,但也足够让他安心好一段时间了。
一大早将小乞丐带来,也是为了趁早将这小孩交出去,昨晚他害自己磕到桌角不说,更是将他当作了鬼,害的他见娘亲的时间都缩减了不少。
看着小乞丐蓬头垢面的模样,阿义后知后觉的才有些嫌弃的模样,便越发的对管家笑的谄媚。
刚刚起身想要去院中看看外头积雪,昨夜突降暴风雪,让本想出门赏雪的关家六子扫了兴致,看到门前的积雪,想来外头也不会太好看。
只是刚关上房门的管家转过身就见到了阿义以及昨晚自己在偏门里捡到的小乞丐,让管家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了。
“他就先跟着你吧。你带他先去账房中领两件衣服,再去厨娘那儿那些吃食,莫要让他在关家出什么事,大过年的,晦气。”
管家开口便是这样的话,直来直往的,让阿义的嘴角瞬间垮了下去。
他早已习惯独来独往,如今还要带上个小拖油瓶……罢了,待会儿让他跟着自己去看看大黑,若是他能在大黑口中活下来,自己带着他,真好能省一份力,若是大黑嘴下不留情,那也不能怪他了。
这样想着,阿义便带着小乞丐躬身告退。
“你叫什么?”
二人走在前往账房的小路上,阿义见小乞丐双脚冻得通红,倒是心生不忍,将小乞丐抱在了怀中。
“不知道。”
小乞丐摇摇头,这是昨晚他一直想知道的事,偏偏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知道?人都是有名儿的,你居然不知道?”
“大概是爹娘在生下我的时候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了吧。”
小乞丐很自然的答道,不哭也不闹的,脸上的淡定从容,颇有大家风范。
“那我便给你想一个,府中签了卖身契的下人都被寇了关姓,既然你无名无姓,那便叫关无好了。”
阿义对自己取得名字很是满意,他从未读过书,如今二十有四却还未娶过亲,看着在怀中闹也不闹的孩子,阿义突然不想把他带到大黑那儿了。
“关无?这名字不好,关无关无,岂不是什么都没有嘛!”
“你可不就是什么也没有。”
阿义低着头嘀咕,“那就叫关全有怎么样?这下可就全都有了。”
“……关泽。”
正想的兴起的阿义听到小孩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叫关泽。”
在小乞丐心中,也不知是谁一直在咆哮着什么东西,他听不清,只能隐约听到好像是‘泽’。
阿义拗不过小乞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