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又名映山红,相传,古有杜鹃鸟,日夜哀鸣而咯血,染红遍山的花朵,因而得名。
寻常杜鹃花期都在三至五月,唯独南晋的杜鹃在秋季中旬开的最是好看,一到秋天,安山上整片的杜鹃竞相开放,整座山都好像被血染红似得。
关一一想着杜鹃都开在三五月,等到了秋季的时候就可以带上青青去果园摘上几筐水果,待在铺子里看话本,等来讲故事的有缘人,没事的时候还能调戏一下宗既明,带着他出去溜溜弯儿也不枉是一种乐趣。
谁知宗既明为了和她一起看杜鹃,竟然不远万里带她来南晋,南晋和北晋,一个向南,一个位北,为了赶上杜鹃最美的花期,从避暑山庄出发时,宗既明就备好了上好的千里马,带着她一路狂奔,连路的风景都没怎么好好欣赏。
关一一生了一肚子气,她真的很困很累,而南晋君主又在此时逗弄她,真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秋宏,你这有桃子吗?”宗既明看着关一一一副吃了火药的脸,有些害怕,他知道她的小心思,但她总是待在铺子里,他想要带她见过他所有的亲友,而不只是单单认识他大哥大嫂而已。
“你在和孤开玩笑吗?这都什么季节了?哪里还有桃子,倒是前几日户部尚书从老家给孤带回来一车橘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孤可以赏你两个。
“行,暗一,你去取,”宗既明放下关一一的发丝,起身,“一一,过一会儿暗一就会把橘子送到你房间里了,不如我们先去逛逛安山?”
'可是我想吃橘子',关一一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这句话,看的宗既明心都化成了一滩水,“暗三,你去和暗一一起去,尽快。”
……
安山。
“一一,呜,你看这些杜鹃漂亮吗?”这橘子好酸。
“挺好看的,我们这次来真的只是看杜鹃的吗?”关一一手拿着一个剥好的橘子,面色不改地往嘴里塞。
难不成一一手里的那个比较甜?宗既明抢了关一一手里的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更酸,酸的牙都要倒了,“当,当然,一一,不要吃这个橘子了,也不知道叶秋宏是不是在整我们,怎么会有这么酸的橘子,不如我们去吃糖葫芦吧。”
“糖葫芦?带上孤,孤可以付钱。”站在一旁憋笑的叶秋宏终于发话,他已经好久没出宫门了。
“那让暗一带几株回去吧,南晋太远了,放在观耳里我自己养着,明年秋天就去铺子里看杜鹃吧。”关一一忽略叶秋宏的话,在心里考虑着北晋的气候是不是适合栽种这杜鹃。
“那我们去集市吧,老张家的糖葫芦最好吃了,山楂都是挑最大个的,糖浆也熬的正好,上面还撒着刚炒熟的芝麻,宗既明,快走,孤等不及了。”
“一一,走吗?”
“嗯。”
这橘子确实有些酸了,其实她最爱的是柑橘,但柑橘在北晋是没有的,如果要吃到柑橘,必须去很远的地方运回来,她怕给青青添麻烦,只能说自己喜欢吃橘子。
方才她一直忍着不喝水,其实早就被酸的嘴里发苦了,听到南晋君主要吃糖葫芦,形容的又那么好吃,愣是勾起了她心里的小馋虫。
大街上,两男一女走在集市中,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的正香。
定国将军高定远站在他们身后,面上有些纠结,他到底要不要叫住前面满嘴糖渣的王,万一有人在街上认出王,那南晋君主的面子岂不是丢光了?可若是叫的话,被摄政王知道了会不会揍他一顿?
“那个……”高定远纠结了好久,终于决定上前一步。
“哟,高将军也来吃糖葫芦?想要多少?孤可以付钱。”叶秋宏拍拍腰间挂着的荷包,里面传来银子的碰撞声。
“谢王,不过臣不爱吃甜食,就不劳王破费了。”高定远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叶秋宏。
叶秋宏接过帕子,在自己嘴上胡乱抹了一下。
宗既明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地为关一一擦着嘴角的糖渣,然后把帕子放回怀中,将手中还没吃的糖葫芦递到关一一面前。
叶秋宏瞪大眼看着这一幕,觉得真是见了鬼。
“王,已经午时了,不如一起去酒楼吃点东西吧,王逛了那么久,想必也是很累了。”高定远适时打破这尴尬的氛围,朝叶秋宏询问道。
“咳,走吧走吧,孤要饿坏了,听说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那儿的女儿红都是上了年头的,孤今日便要去尝尝。”叶秋宏先迈开脚往前走去,嘴角还有几颗细小的金色糖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
“小二,将你们店里最好的女儿红给爷上来,再给爷开个厢房。”高定远进了酒楼后放声一吼,把本是人声鼎沸的酒楼吓得顿时安静下来。
小二被吼得愣了半响,回过神来看眼前这四位身着不凡,立刻谄媚地笑起来,领他们去了上好的厢房。
上好酒菜后,叶秋宏看着一路上都是一副纠结表情的高定远,“高将军,别担心,都是自己人,况且他们肯定也都是知道了的。”
高定远,高继之子,十岁随父从军,从小立下军功无数,二十五岁之时已被封为定国将军。
“王,西晋近来似乎有些动作,怕是已经按耐不住了。”高定远握着酒杯,面色淡然地为自己斟酒。
“陆懿虽是个沉不住气的,但秋宏你要当心,他手里握着八十万禁军,此时更是没日没夜的操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