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是陈员外唯一的一个孩子,只因陈晨的娘亲在生她时伤了根骨,大夫说她以后很难再孕,一心盼着儿子的陈员外为此大发雷霆,从此夜夜笙歌,流连于花丛间,家门都很少踏入一步。
陈员外对着自己的那群猪朋狗友说,“母猪都能一胎生好几个儿子,他娘的她连只猪都不如。”说完喝醉的陈员外就倒在了歌姬的怀里,嘴里还念叨着要儿子,逗的他那群友人哈哈大笑。
陈晨的母亲,华怜本是个小家碧玉,家中没什么钱,却因为华怜的一脸柔弱样,激起了当年陈员外的保护欲,毅然决然地将华怜娶回了家。
刚开始陈员外还宠着护着华怜,可时间久了,华怜的肚子里连个消息都出不来,一心想着念着儿子的陈员外的脸变得越来越冷,在外办公的时间越来越长。
后来陈晨出世,让本是一脸高兴的陈氏夫妇当头就被洒了一盆冷水,父亲不再归家,母亲就把所有的怨撒在了自己身上,自己一定不是爹娘亲生的,年幼的陈晨如是想着。
“你在做什么?”年幼的陈晨身着一身男童的衣物,只因母亲总是说父亲喜欢男孩儿,陈晨便把自己所有的女装都锁了起来,从此只穿男装。
发声的是墙外的一个男孩子,男孩长得很漂亮,浓眉大眼,皮肤都快赶超陈晨了。
虽然身着男装,女孩子爱美的天性还是存在的,陈晨站在墙头,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墙外的男孩,“没看过爬墙的吗?少见多怪。”说完就往下纵身一跳。
陈晨跳的太急,不小心崴到了脚,此刻正抱着自己的脚踝哎哟哎哟直叫唤。
男孩走进陈晨,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喂,你就是这样见死不救的吗?”陈晨鼓着包子脸,没好气地朝男孩说道。
“你要死了吗?”男孩没有伸出手,反问她。
“是是是,我要死了,现在你能救我了吗?”
“哦,那关我什么事?”
这是什么回答?陈晨被气的快要七窍生烟了,今天真是倒霉,好不容易躲过了翠儿的看管,结果刚溜出墙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陈晨站起身来,脚踝已经肿的像茄子一般紫了,不敢就这样回家,只能自己去医馆了。
“等等,我背你。”
“啥?”陈晨转过身,一脸惊讶,刚刚这人可不是这种态度。
“我看你挺好玩儿的,以后你要常出来陪我玩儿。”
“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玩具啊!”
……
陈晨穿好衣服,来到后门,趁着守门人在打瞌睡,偷偷溜了出去。
十六岁的陈晨还是身着一身男装,眉眼间的英气遮盖住了一丝小女儿家的神态,无聊地靠在梧桐树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目眺远方,似乎在等什么人。
一年前本已经被大夫打入不孕的天牢的娘亲给她生了个弟弟,原本夜夜流连在外的爹不再出门,连公事都放在了家中,看着弟弟的小脸,陈晨觉得有点可悲。
“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后脑勺被用力地拍了一下,陈晨疼的抬脚就往身后人踹去。
梁博及时躲开,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怎么?今天不高兴?”
陈晨比梁博矮了一个头,是他们圈中的小矮子,而且陈晨的脸太好看,圈中人总是调笑她,称她为小娘子,每回梁博听到这个称号,都会站在陈晨的身后笑个不停,直到陈晨的眼睛都瞪累了,他才停下来。
“没事,娘亲给我生了个弟弟,我高兴都来不及呢!”陈晨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跟在梁博的身后往一家酒馆走去。
“小娘子,这边这边。”靠着窗边不顾他人眼光开口就大喊的是张茗尧,除了梁博最爱欺负陈晨的人。
“今天把大家召齐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吗?”还未坐下,陈晨看着全部到齐的好友,有些疑惑。
“梁博要出远门,他爹给他派了个任务,不知道何时才归,怎么?你不知道?”张茗尧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对着陈晨道。
“出远门?怎么这么突然,马上就要走吗?可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陈晨拉着梁博的衣袖,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哟哟哟,梁博快劝劝这位小娘子,瞧瞧,金豆豆都要蹦出来了。”旁边的好友磕着瓜子还不忘打趣陈晨。
梁博低头看着陈晨,觉得好笑,伸出手指弹弹她的额头,笑道,“怎么?他们叫你小娘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女子了?怎么大还跟个小孩子似得,整日哭哭啼啼,逗得他们直笑。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会尽快归来的,你还欠我一杯喜酒呢!”
梁博走的很快,陈晨有些适应不了梁博不在的日子,十多年来,她一直瞒着外人,骗他们说自己是个爷们,可因为性子软弱,总是被人欺负,梁博每次都会替她报仇。
不知何时种下的情种已经生根发芽,刚开始陈晨以为自己是把对父母的依赖压在了梁博身上,可是……
梁博走去哪儿了,没人知道,陈晨想知道他的去向,去问了梁父,可梁父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明明任务不难,却一直没见梁博回来。
陈晨开始写信,她想着等哪日梁博回来的时候就把这些信交给他,然后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一日日的等待换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信,陈晨将这些信都归好放在暗格里,她要出嫁了,用着男儿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终于还是逃不过父母的逼迫。
说来也可笑,张茗尧早就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