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了班的洛文笙开着车,从医院出发,周围四处游荡着。然而当他回过神,却发现自己的车停在孟初夏的楼下。想着在英国发了个短信息就了无音讯的女人,嘴角不自觉地浮现起一丝无奈的笑。
“咚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的声音,洛文笙把车窗按下去,站在他车边的是一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英俊男人——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孟初夏的死党之一,那个总是被她挂在嘴边的“炳灿”。
“初哥哥不在,无聊啊?”刘炳灿戏谑的说道,也没等洛文笙回答,指了指楼上:“我们打算烧烤,你要不要一起来?”
洛文笙满眼惊讶的望了一眼公寓:“在这里烧烤?!”
孟初夏的朋友,果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知道洛文笙在想什么,刘炳灿顿时乐了:“我们宿舍都有个大阳台的。放心,一大班医生住的地方,不会违反消防守则,收买人命的。”
其实洛文笙以前听孟初夏讲过,她公寓的对面是“80后”宿舍,张一健专门租给实习医生用的,但是从洛文笙只有一个死党,并且平时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咖啡店的行程可以看出,他真的不太习惯热闹场合。
不过刘炳灿压根就没给他反对的机会,一句“走吧”之后自己就跟着一帮人上楼了,没办法,洛文笙也只能跟着一起上楼。
——
尽管一起上了楼,可是洛文笙毕竟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了,跟着一群完全不认得的年轻人一起烧烤聊天玩闹,对他来说大概比分析病情难一千倍。更何况就算他年轻的时候,遇到这种场合也依旧是要么不参加,要么就在角落里独自站着。
……结果,他还是在角落里独自站着。
洛文笙笑看着玩玩闹闹的年轻人们,还挺自得其乐的。
“在想我师父?”
一把清越的女声传来,齐耳短发的女孩子,洪美雪,据说是孟初夏的徒弟,不过她想学的是神经外科,孟初夏天天念叨教出了个叛徒。
洪美雪,刚刚的刘炳灿,加上一直用怪异眼光看着他的张一健,洛文笙意识到,原来某一天早晨闹出的误会,孟初夏真的是没有解释过。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洛文笙试图解释。
“其实是又好,不是又好,”洪美雪可不信她师父会随便让人逗留在家里一整晚的那种人:“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清楚自己是什么关系。其他人说什么,不重要,对不对?”
“……”洛文笙哑口无言了半天,叹气放弃尝试:“你说得对。”
“我师父呢,她是一个……做的比说的多的人,所以她很容易被人误会,”洪美雪手里握着啤酒罐,双手趴在阳台边上,转过头,面对着洛文笙:“不过这样都不代表,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洛文笙:“你的意思是?”
洪美雪指着人群中蹲在架子前专门负责烤肉的张一健:“你看一件头,平时都很cool,对我们这班an(实习医生)黑口黑面,我们都管他叫‘黑面神’。但是,相处下来,又不是这样的,他只不过是比较严厉点而已,都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都知道r是一个好女仔,但是……”洛文笙道。
“我家姐在追一件头。”洪美雪突然说道。
顿了几秒钟,洛文笙回忆起孟初夏曾经八卦的“范氏两姐妹”的爱恨情仇,也才反应过来谁是洪美雪的姐姐:“dc.范?”
“家姐说,一段关系一定要有一个人先走一步,她就做这个先走一步的人,她甚至不知道一件头是不是对她有好感,”洪美雪喝了一口啤酒,娓娓道来:“我问她,‘如果失败了不是很丢脸?’她就回答我,‘失败了的确很丢脸,但是如果只是这样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大好机会就这么没了,不是更可惜?’”
洛文笙这次没有再解释他和孟初夏的关系,反而赞扬了范子妤。
“dc.范很有勇气,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洪美雪闻言,很强势地说道:“没勇气只不过是怕失败的借口,我觉得鱼仔说的很对,只要试过,哪怕失败了,至少也知道了失败的原因,而不是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说‘我没有这样的勇气’,你明不明白?”
沉默了一阵,洛文笙并没有回答他明白与否,而是问了一个让洪美雪诧异不已的问题。
他问的是,洪美雪有没有恨过她的父亲和姐姐。
“恨过啊,”洪美雪也很耿直,完全照实说:“刚刚认回的时候根本不想见到他们,恨不得绕开路走。”
洛文笙又问,如果他们父女没有认回她,是不是更好?
“当然不是啦,如果没相认,现在不是少了两个人疼我?”洪美雪顿了顿,奇怪的问:“你问这些问题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吗?”
洛文笙笑着摇了摇头:“跟我有关系。”
跟洪美雪的一番对话,让他想通了一些事情,一些……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事。
——
当晚,80后的楼下,刚刚洗完澡的洪美雪碰到了刚刚打算出门的刘炳灿,然后她拦住了他:“等一下。”
刘炳灿嘴角一斜,轻佻地笑了笑:“什么事啊,美妹妹?”
洪美雪皱着眉毛:“什么‘美妹妹’,谁跟你姐姐妹妹的。”
“你是初哥哥的徒弟,”刘炳灿笑道:“不是美妹妹是什么?”
“我没工夫跟你耍贫嘴,”洪美雪严肃脸:“我问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