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小时的飞行结束,从人行通道里走出来,机场喇叭不停地公告着航班的飞行信息,周围呜呜泱泱的满满的都是人。
梁海伦有一瞬间的茫然。
按理说回到香港应该先回家里,可是她家在哪来着?要不打电话给暴君老豆?不过手机换了之后号码早就不记得了。
想起上一辈子在病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父母,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太会处理亲人之间的关系。
临死之前的相互谅解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借病行凶的坏人。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瞭望了一圈,没有发现来接自己的人。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还早,干脆找了个角落,坐在行李箱上等人。
在她身后有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经过,然后她注意到这两个男人似乎是飞机上坐在她座位后面的两个人,长得都很“眼熟”。
此时,他们正在跟一个空姐搭讪,至于为什么是搭讪,因为这个距离,梁海伦能够听到且看到他们的完整对话。
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当看戏了。
“hi,慧慧,记不记得我们?”
其中那个个子比较矮的男人问,他穿着牛仔裤短袖衫,外面套了一件军绿色休闲外套,娃娃脸,说话的时候面带笑容,很有亲切感。
被搭讪的空姐当然长得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很美,皮肤很白,身材很好,最重要的是她长了一张精致得不像真人的脸,眉如远山含黛,目思秋水横波,要是让梁海伦评价,她觉得比充气娃娃还好看。
“啊,我记得,你是阿源,他是阿韬,对不对?”
比充气娃娃还好看的丁慧慧伸出手指指了指两个人,本来不是很礼貌的姿势她做起来格外的娇俏可爱。
另一个男人,也就是展瀚韬,高高大大的,皮肤有些黝黑,但是眉目俊朗,黑色皮夹克被他穿着,看起来很有男子汉气概,他显然也很高兴见到丁慧慧,憨厚地笑了笑,道。
“你还记得我们。”
“记得,”丁慧慧笑着道:“阿姆斯特丹嘛,我帮你们(服务)的。对了,你们说旅行,怎么这么快就回香港,不多玩几天?”
庄卓源一脸“我好惨”的表情:“没办法,没那么多假期,别说玩了,后天又要上班了。”
丁慧慧转头望着展瀚韬:“你也要上班?”
展瀚韬点点头:“是啊,工作嘛。”
“那就下次嘛,”丁慧慧安慰两个人:“我去过不少地方,如果你们想去哪里玩都可以打电话问我,我们交换过number(号码)了。”
“那如果不是出国,就是平时可不可以找你出来啊?”庄卓源问。
“当然可以了,”丁慧慧微微一笑:“不过要提前打电话给我,因为我可能要周围飞,啊,不跟你们讲了,我要上机了,拜拜。”
“bye!”
“bye!”
直到丁慧慧走了之后,展瀚韬感慨:“没想到她人这么靓,但是都没什么骄纵之气的。”
庄卓源揽着好兄弟兼好队长的肩膀:“怎么,想追人家?”
展瀚韬啼笑皆非地表示否定:“刚刚见了两面,怎么可能马上就要追求?现在就当多了个d,如果相处下来,大家性格合适的话,那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喽。”
庄卓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展瀚韬斜眼看他:“你都想追?”
“痴线(神经)!”庄卓源信誓旦旦的说:“你都说了,刚刚见了两面,怎么可能说钟意就钟意。但是我觉得人家这么靓女,说不定早有男朋友呢,到时候展sir千万不要哭啊。”
因为平时在队里很严肃,展瀚韬早已习惯平时队员对他没大没小,所以面对庄卓源的调侃,他就当没听到:“走啦,阿爸阿妈还在家里,说不定已经煮好饭菜等我们两个回去了。”
庄卓源指了指自己的行李:“那我的东西怎么办?”
展瀚韬:“搭个的士,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回家。”
庄卓源:“都好啊,反正我家姐一定在加班,家里没有人的。吃了这么多天的西餐姐的饭菜,我想了好久了。”
“那还不快走?”展瀚韬笑。
“冲啊!”庄卓源飞奔。
两个人像是热血电视剧里的男主一样跑走,不远处的梁海伦又看了一眼手表,再抬头搜寻几眼,要等的人还是没来。
再不来她就要去厕所了。
——
被庄卓源念叨的姐姐,的确是在加班,确切的说,她是在开会。
庄卓嬅是o记的高级督察,o记,全名为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主要负责的是调查及打击极为复杂的有组织罪案、集团式犯罪活动和严重的三合会罪行。
o记是便衣,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警察上班都西装笔挺,开会时也仿佛白领在工作,只是他们讨论的内容比较血腥暴力。
“根据法医的鉴证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到四点,身上有多处刀伤,每一刀都不算是致命伤,但是致命原因是失血过多而死。”
“哇,什么深仇大恨要凌迟而死啊。”
“未必,死者的胃里以及血液里都没有安眠成分,而且凶手特地避开了例如大动脉这种容易大量出血的血管,就是说凶手不想死者那么快死,如果死者没有血友病这种特殊病症,他极有可能不会死。”
“的意思是说,凶手根本没想杀死死者,而只是想折磨他,或者吓吓他,又或者是单纯的想给社团里的人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