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人打劫又受了严重的伤,自然而然就会有警察出动,梁海伦坐在医院的座椅上,听着眼前军装的警察小哥询问她。
“……我等救护车的时候都没有见到那条巷子里有其他人出入。”
说话间,庄卓嬅急急忙忙的冲着她走过来,身上还是早上那身西装。
她旁边跟着一个灰色正装的小哥,长得有点小帅,长相和气质都有点邻家大男孩的感觉,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正在拿出证件跟问话的军装小哥打招呼说明大家都是警察,估计是转庄卓嬅的下属。
“你怎么来了?”梁海伦奇怪。
“你在电话里说你进了医院,我正好在附近做事。”
庄卓嬅上上下下打量着梁海伦,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梁海伦失笑:“人家被人打劫,我刚刚好撞到了而已。”
“那你见到那个劫匪没?”
庄卓嬅虽然很想给老友一个白眼,但她更关心的是老友有没有动手。
“没有,我到的时候只有一个伤者。”
“伤者呢?”职业病发作,庄卓嬅顺口问道。
“在手术室做手术,不过救护车到的很快,估计应该没生命危险。”
两人差不多说完了情况,走廊里一个护士拿着一个透明塑胶袋走到军装小哥身前:“阿sir,这个是伤者的物品来的,手机里没有联络号码,你们看看能不能联络到他家人。”
军装小哥接过来,发现只有一个钱包,钱包里有身份证。
“杜天宇?”这是伤者的名字。
梁海伦心说,张一健变成了杜天宇,就是不知道这辈子是什么身份?
她的问题很快就有了解答。
“!”
一开始跟着庄卓嬅一起来的灰西装小哥喊着庄卓嬅。
“什么事,阿ben?”
叫做阿ben的灰西装小哥拿着杜天宇的身份证,瞄了一眼梁海伦,这一眼眼神中带着奇怪的色彩,并且表情中还有点很难形容的神色。
“有什么事直接点讲。”
庄卓嬅知道阿ben表现的这么明显,说明里面肯定有些故事,这故事还很可能不适合普通群众听,但她清楚可不是什么普通群众。
阿ben挠了挠脖子,道:“杜天宇涉嫌同好几单械劫案有关,但是次次都证据不足,让他当庭释放。道上给他取了个花名,叫贼王。”
庄卓嬅:“……”
梁海伦:“……”
于是庄卓嬅看了看梁海伦,梁海伦也看了看庄卓嬅,两个人对视了有一会儿,确定自己没听错以后,梁海伦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神tm贼王。
张一健你害死我了。
——
“我记得今天早上西贡有一件械劫案?”
庄卓嬅语调还是那样,平静,有点冷,就算知道好友一不小心救了个贼王也没有让它有的任何波澜起伏。
“是的,。”阿ben没有否认。
“call西贡那边的警方,叫他们传资料到这边;还有拿齐杜天宇以前的案底;叫手足二十四小时盯着医院,杜天宇的伤很可能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造成的内讧,他好了之后一定会做事,要做事不可能不跟任何人联络;伤了他的手下不可能就这样给他活着,跟着这条线,一定会抓到鱼。”
有条不紊的一条一条下命令,进入了工作状态的庄卓嬅态度没什么变化,可是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听从。
阿ben听从指挥去打电话,庄卓嬅和梁海伦则坐在手术室门口,刚刚问话的军装小哥已经走人,这个案件到了此时已经不是他的范畴。
手术室门口的时间总会特别的漫长,梁海伦也不知道是该希望里面那个贼王出点什么事还是不出点什么事比较好。
只是做过医生的人总会明白,哪怕是个杀人犯,该救还是要救,杜天宇的伤本来也没有要人性命的严重,他出来时也只会是活生生的。
她忍不住想,要是自己没有经过那条巷子,杜天宇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呢?
然后梁海伦就自己刹住了闸,作为一个拥有离奇人生的人,如果思想跑偏三观不正,对于整个社会来说也许会是一大噩梦。
梁海伦努力的转移思路,眼睛不再看手术室。
跟着眼尖的梁海伦注意到一件事,从那个叫做ben的小哥进到医院里开始,每隔三五分钟他总会用手指挠挠脖子,衬衫上面露出来的皮肤某一部分红红的,刚才近看时还能看到细细小小的斑点。
“阿源让你送的甜品,你送出去了?”
她问身边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等待的庄卓嬅。
庄卓嬅点点头。
“也送阿ben了?”
梁海伦指了指远处握着手机的阿ben。
“你怎么知道的?”
庄卓嬅有些莫名。
“他头先跟我讲话的时候,我闻到了这几天整天都闻到的味道。”
梁海伦解释,庄卓嬅无奈的瞥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你同阿源搞这些,我才不会送。”
“你不想送,但是有人想收哦。”
末尾用了“哦”,梁海伦卖了个萌。
“什么意思?”
庄卓嬅也不自己猜,干脆问道。
梁海伦:“榴莲虽然营养价值高,味道也很好,但是有些人对热带水果敏感(过敏),别说吃一块了,吃一口都会有反应的。”
过敏还要硬吃,不是极度喜欢,就是不好意思拒绝。
阿ben从来没有表现过对于榴莲的热爱。
阿ben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死要面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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