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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5月,10日,韩国,光州,一家医院里的手术室里。
在医生的精确操作下,一位美貌的妇人顺利的诞下两个儿子。孩子交给身边的护士,而医生则是继续聚精会神的为手术台上的新妈妈做伤口缝合。
护士抱着婴儿来到手术台上的母亲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婴儿送到她的眼前。
新生的婴儿皮肤红彤彤的,身体小小的,四肢蜷缩着,张开嘴巴大声的哭喊着,这是他来到世界上的第一声,既是喜悦,也是悲伤。
双胞胎儿子,撕心裂肺的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哭喊着,但是,就在女人的眼中流出感动的泪水时,却发现自己的一个儿子的声音渐渐的衰弱下去,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生活,总是面临各种突如其来的坎坷。
剖腹产后,女主人的身体一直非常虚弱,精神也非常虚弱,而且还有刚刚出生的孩子需要照看,所以自己的工作也无力继续下去了,只能辞掉工厂里的工作专心的照顾自己的孩子。
孩子出生之后也是三天两头的出状况,哺乳的时候吐奶,生理性黄疸一直持续着不见好转,然后脐炎,咳嗽,各种病症不停的折磨着这个婴儿,也折磨着他的父母。
看着孩子痛苦的蜷缩在床单上,妈妈的眼泪又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大子早夭,二子体弱,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一直不见好转,全部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丈夫身上。
她的丈夫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即使是每天汗流浃背,精疲力竭的回到家,那也会第一时间洗澡换衣服,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来接替夫人的班。不管精神多么的疲惫,他都不会忘记每天安慰自己的夫人,毕竟在大儿子夭折的事情,打击最深的还是亲眼看着儿子离自己而去的母亲。
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的身体状况也有了一丝的好转,最起码不用动不动的跑医院了,但是妻子的身体却还是那副老样子,身体非常虚弱,动不动就感冒发烧,整个人非常容易疲倦。对此,医生也表示无能为力,这只能用时间来慢慢调养。
于是,家里便常年有一股药味徘徊不去。
……
1980年2月15日,除夕夜。
孩子已经9个月了,整个人都已经长开了。看着那神似母亲的五官,一股满足充满了男人的心中。
“我们家泰浩长得这么漂亮,以后也一定要找一个像妈妈一样漂亮的女人做媳妇才行啊。”男人笑着说到。
“去,说什么呢。”女人眉角含情,害羞的拍了一巴掌男人的后背,“快点儿去端碗。”
“奈。”
晚饭时,男人笑着对正在伺候自己的儿子吃奶的女人说到:“夫人,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哎?什么礼物啊?”女人奶着孩子转过身来,满面期待的看向男人。
“你猜猜看?”男人笑道。
“哎呀,那可怎么猜啊?你快点说吧。”女人不满的说到。
“好吧好吧。”男人连忙投降。相爱这么多年了,他对女人的命令根本没有抵抗能力。
“国立大学门口,有一家拌饭店搬走了,那个店面正在转租,所以我就给你租下来了。”男人笑着说到:“你不是一直都想开一间花店吗?等过了年就可以了。”
“真的?”女人惊喜的看着男人。
“恩。”男人笑着点点头:“我这几天趁着放假,一直在忙这件事儿,现在房子已经重新装修好了,我也已经联系好了花圃,只等到过完年,你的花店就能开业了。”
“真的?”女人听到男人这么说,脸上的惊喜更甚。
“真的!”
“哇!!!”
这场面非常温馨,男人女人开心的抱在了一起,只是床上刚刚吃饱了的孩子在翻身坐起来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开心的时候,却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声音凄惨,仿佛有无尽的悲伤难以宣泄。
“哎呀。”女人连忙放开男人,跑过去将儿子抱起来,轻轻的拍着孩子的后辈安抚着。
……
5月17日,国立大学门口的一家花店的二楼。
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的儿子,女人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反对军事独裁,要求民主自由”的民主运动从去年开始就在持续发酵,近几个月来却愈演愈烈,昨天,光州有将近三万学生和市民在游行示威,而今天一早,电视上的新闻就在报道全斗焕总统宣布了《紧急戒严令》,并且组织了戒严军包围了光州市。
刀都被架到脖子上了,平日里对这种大事一向谨小慎微的男人终于坐不住了,一早就和朋友进入离家不远的国立大学里去了。听他说今天还要游行,女人很担心,不想让男人去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许多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男人穿上一件衬衣就推门离开了,留给女人的只有他的背影和一句“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孩子的声音都已经嘶哑了,脸色也越发的涨红,但是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抱着儿子不住的安慰着,女人的心也是乱糟糟的,门口的一声枪响,不仅吓到了熟睡中的儿子,也吓坏了屋里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女人总感觉阳台上的花朵的颜色变得有些暗淡了。
……
1985年,10月。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女人也要早点儿收拾一下关上店门了。
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