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此言,心下计较各异。原“玉真教”、“锁月楼”弟子自是半信半疑,而原“碧落轩”弟子多不服气。
“白青颜长老,你这话可难听得紧,”温若冷笑道,“我们轩主退隐只因厌倦江湖厮杀,与‘人皮画匠’何干?你趁着轩主不在,便好血口喷人了?”
“老夫绝非血口喷人,只不过道出心中疑问,以供诸位商榷罢了。各位切莫因此而结怨,坏了门派和气。”白青颜道。
“白长老所言甚是,”灵噩道人附议道,“诸多疑点自是值得思量。”又转身对龙不归道:“龙长老,如今赵轩主下榻何处?贫道想亲自上门造访,探寻究竟。”
龙不归迟疑片刻,心想,何必为轩主找这麻烦,遂摇头道:“并不知晓。”
苏天璇却抢言道:“师父,弟子知道。”
“那便好,改日你便随为师走一趟罢。”灵噩道人微笑道。
自赵洛寒宣布退隐,白一忠又遭难后,原“碧落轩”弟子早已心灰意懒。一来在新门派中无人可仗,饱受欺凌;二来并不服气灵噩,不少弟子心生退出门派之意。此时,又见新掌门听人挑唆随意怀疑赵洛寒,毫不顾及原“碧落轩”颜面,更是愤懑不已。一时,抗议不断,满堂骚动。而原“锁月楼”、“玉真教”弟子有意令其难堪,故意挑衅,肆意出言侮辱。
“原来你们轩主是引咎辞职呢,”一小道士讥笑道,“巴巴的自己铸剑,自己来偷,偷完自己家,再偷别人家?”
“切,光偷不作数,还毫无人性,滥杀无辜!”
“臭嘴王八,再胡说,小心老子挑断你的手筋!”
……
满屋子污言秽语不断,温若等人委实看不下去,眼瞧着要大打出手。冷飞雪哪里听得污蔑赵洛寒的,怒火翻涌上扬,张口大喊:“统统不许血口喷人!我们轩主是无辜的!”
“哪来的小贱蹄子?”一大胡子道士喝道,“掌门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他奶奶的,见了鬼的体统,”温若怒道,“还蹬鼻子上脸了!”说着拔剑便刺,那大胡子丝毫不让,抽出一把兵刃迎战。
“温兄弟!”龙不归按住他手里长剑,摇摇头。
“龙长老,我们何必处处退让?这群龟孙子得寸进尺,明里暗里欺负我们的人,如今见轩主不在,更是落井下石……这也能忍得?”温若恨道。
“哟,龟孙子骂谁呢!”那大胡子道士骂道,“道爷从未见过这么大个龟孙子!有种的提剑来杀呀?”
此言一出,自有一群人附和叫嚣:“来啊!”
温若一生洒脱,哪里受得这种闲气,再不顾龙不归之劝,反手将剑往空中一扔,纵身跃起,接剑,翻腕,直刺那道人。温若剑法如人,fēng_liú俊逸,剑花舞动,宛如牡丹花开。那道人拆了几招,便知不是对手,节节败退。不想,身后竟有一群人蜂拥而上,将温若围得水泄不通。
“兄弟们,正是此人杀了吴天权师兄,咱们一起宰了他!”原“玉真教”弟子又提及苏州分教被灭之案,当日吴天权正是死于温若之手。
冷飞雪见温若吃亏,忙冲原“碧落轩”弟子喊道:“他们杀了洪浩洪护法!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
原“碧落轩”弟子本就一肚子邪火,听她如此煽动,再也难以忍将,卯足了劲,便要大闹一场。苗十六、阿箩自也加入,一时双方剑拔弩张。
“都给我住手!”灵噩道人见场面失控,忙喝道,“尔等皆是同门,怎可刀剑相向?”
“诸位,莫要动气,快快住手啊!”白青颜一旁乐得做老好人。
“罢了,罢了,李世侄,你连日奔波,定也疲累,快回房小憩,再做计较。‘问鼎派’定会竭力追查真凶,以慰你岳丈、妻子之亡灵。”灵噩道人转身对李瑾瑜道。
那李瑾瑜见场面混乱,忙拱手作揖退下。留下一屋子人横眉竖目,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