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前面跑,那些金蝉还锲而不舍地在后面追。眼看着就被金蝉追上了,突然脚下一滑,我们四人感觉在一起坠落,竟然掉进了一个枯井中。
井底里进口得有五六米,井沿上覆盖着很多的藤蔓,下落的时候,我们拼命地四处拉扯,正好抓到了井口的藤蔓上,借助拉扯藤蔓的缓冲,才没有受到坠落井底的重创。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如若没有这深井,想必我们早晚被那群金蝉咬死。只是奇怪的是,金蝉是素食动物,怎么攻击起了人呢?
我们听见头上嗡嗡的金蝉盘旋的声音,加上刚刚落井时的惊吓,也来不及多想。只顾着大口大口得喘着出气。
“金蝉咬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胡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是啊,我跑的时候看到,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被金蝉咬了之后,已经昏倒了。不知道我阿达怎么样了?”马珂曲说。
牛鼻子拍了拍马珂曲的肩膀说:“放心吧,你阿达法力高强,又有黑书护身,不会有事的”
马珂曲听见牛鼻子的安慰甜蜜一笑。
我抬起头,去看井口处的金蝉,突然发现,离井底不到两米高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大洞。而这个洞口,是水泥抹成的一道拱形石门。
“凌飞哥,那是什么?”胡媛顺着我看的方向,也看到了这座石门,好奇地看向我。
这是,牛鼻子和马珂曲也注意到了石门。我们站起身,踮起脚尖刚好抬手能够到石门的底。
这个拱形门里井底不到两米的地方,我们踮起脚尖刚好够到。门口有一米多高,整个门是用水泥浇筑而成的,上面画着一些图案,应该是一种图腾。我们走近了,仔细观看,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图腾啊,这上面分明画的是成群结队的老鼠,诡异的是这些老鼠都长着人的身体,它们竟然从事着人类的各种活动。有街市,有房屋,甚是还有茶馆妓院。
“哎呀妈呀,这都是什么啊!”胡媛感叹道。
认识胡媛这么久了,她对大多诡异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很少见她对奇怪的东西感到惊讶,今天她发出这种感叹,是第一次。
“这个嘛,一定是谁故弄玄虚画上去的,根据我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这里面一定是个古墓!”牛鼻子说道。
“里面会有很多陪葬品吗?”马珂曲问道。
“这个当然!看了这是祖师爷赐给我们的保障啊,这叫什么,这就叫因祸得福。”牛鼻子一副得意的样子。
“你可别得瑟了!”我说,“就算里面有宝藏,你敢说里面没有危险?到时候再出来个大粽子什么的,吸干你的血”
“我说凌飞,你忘记我们是干什么的了,我们他妈就是打僵尸的啊!”牛鼻子愤愤地说道。
“是啊,上面那么多金蝉,我们不能从井口出去了,我看这个洞也许是条出路!”马珂曲说道。
我抬头向井口处看了看,一团黑漆漆的金蝉在洞口处盘旋。如果现在从井口出去,非得被金蝉吃了不可。
我们在枯井中找了一些干树枝,做了一些简易的火把。我踩着牛鼻子的肩膀,爬上了拱门口,又将胡媛和马珂曲拉了上来,最后牛鼻子也爬了上来。
点燃火把,借着摇曳的火光,我看见拱门的深处是一条宛然曲折的洞,洞深处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们慢慢地鱼贯而入,牛鼻子打头阵,后面跟着马珂曲和胡媛,我则垫后,我们商定,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向撤出来再说。
我们然着两米宽的山洞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这洞的两侧石壁。
“这石壁,也他妈的太神奇了!”牛鼻子感叹道。
果然,我们然着拱门向洞深处走去,越往石壁的深处走去,洞的石壁就越是平整,如人工开凿的一般,奇怪的是就算是人工开凿的,也不可能表面如此的光滑啊,走了大概有几十米后,简直就变成了石镜。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石镜中的自己。我突然发现,石镜中的自己苍老了许多,父母亲离奇死亡后,大仇未报,为寻找白衣和尚四处奔走,后来在瑶瑶家中住了几年,但也是可掬它乡。二十几岁的我已经长成了中年人的面孔。顿时,悲从中来,这些年来,一直在外面四处漂泊,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哪?
为报仇,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为钱?我虽然没钱,可是从来也没有看中过钱。为权力?一个人即使有再高的权力又有什么用呢,都是宇宙中的一粟。一切都是过眼烟云……
我似乎看见石壁中的自己两鬓斑白,长出了长长的白色的胡须。朦朦胧胧中,我似乎看见自己已经死了,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一片枯草上,没有一口棺材,没有一个亲人。头,好痛……
“凌飞哥,凌飞哥”我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站在我的身边,但我怎么也记不起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呢?这么熟悉。
突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头越来越眩晕。直到,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将眼前的一切打湿,枯黄的野草突然绿了,草地上也变得生机勃勃,有蝴蝶在花丛中拍打着翅膀。
眼前的女孩,蹲在我身旁,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我笑,一边笑一边喊我的名字。我突然想起来了,她是瑶瑶,是我的妻子。可样子又不像。
眼前的一切又开始模糊,直到我突然睁开了双眼。
胡媛站在我的身旁,高兴地长叹了一口气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