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毕竟是她唯一的孙儿啊。
“古画,你过来。”她离得太远。
“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古画听得着。”古画硬是纹风不动。
白夫人又一次气结,这丫头就是生来气她的。
白夫人恼怒的一拍桌,力道够,想来这细皮嫩肉的手会疼上好一会,“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是,”盯着那只微微轻颤的手,古画心里一声叹息,看在她是白寅娘的份上,要是别人,她是鸟也不会鸟的,她是真的担心白夫人再来一下,石桌是没事,但是她那双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可是要遭罪的。
她一步步的移过去,在白夫人一伸臂就够得着的地方停了下来,站定,这儿的位置,可也够近得了。
“夫人有何吩咐,请尽管说。”她低头问道,低眉顺眼的样子。
白夫人扫了她一眼,“今儿个,我来是教教你做女人的就该守妇道,你不能一人整日粘着白寅,他还未正式的娶妻,你得多劝劝他,早点迎个正室,否则,堂堂远威侯世子,岂不是还遭人笑话。”
什么?
难道她说的这些话不是本来就是个笑话吗?
古画还得隐忍着才没有当着她的面笑出声来。
她堂堂的远威侯夫人,这么高的地位也不怕别人笑话远威侯啊,远威侯也仅有她一个妻子,远威侯的两个儿子也全出自唯一正室的肚腹,可没有找别人来生。
再说说远威侯夫人身边的这位大少夫人米露吧,虽说白跃的命是短了点,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可他与米露成婚也有些年头了,他们一直未育有一儿半女的,白跃也没有想过再迎娶其他的女人。
若说,白跃早不顾米露的情面,直接纳了其他的女人,一个不够再纳一个,儿女总该有了吧,也不至于让白寅占得头筹,先生下远威侯府的长孙。
“夫人这话,该跟二爷说。”
白夫人眼微微一眯,说出这样的话,她却是一点也不心急,不心焦,看起来似有十足的把握白寅是不会迎娶其他女子的,白夫人早就有意让白寅迎娶正妻,以前在白秀山庄时,秋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回了远威侯府,娶的自然是皇亲国戚,堂堂远威侯府的世子,怎么是一个小小丫环足以匹配的。
白夫人原就看不上古画这样的,如今,更是一日比一日的刺眼。
“这话当然是要跟白寅提,婚姻大事原就该父母做得主,连你跟寅儿这桩事也是由我做得主。”气急,又是一拍石桌,细嫩的手,又是一阵的钻心痛,白夫人哪里顾得了这许久,心里头不痛快,可比手上的痛难受得多,当初她就不该糊里糊涂的派古画上明楼去侍候寅儿,还明示过,寅儿在娶妻之前可以先有个通房丫头,也方便侍候他的生活起居。
现在呢?
该怪当初自己的一时冲动,该怪当初自己为何不好好看清人再说,就算当初送到寅儿身边的是冷翠,也好过这个古画,实在是让人后悔莫及。
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出得这么个主意,她早就将那人重罚。
也得什么鬼主意。
“夫人说得极是。”这事儿,她就不反驳了。
其实她想说,夫人做下的决定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如果古画还是古画,不是凤九重生,那么,这个古画依旧是如夫人一样,乖巧的伴在白寅身边,对夫人的吩咐仿若圣旨,必定是只敢接受,不敢违抗,夫人也早就如自己的意,把秋婴迎进白秀山庄成为白寅的妻子。
哪会像现在这般,遭受这么多的气受,要怪,不能怪谁,只能怪上天完全不理会个人意愿的瞎安排,她也是很无奈的,如果她可以自己选择,她也不想成为这样的,她肯定选择更好的人生路,哪会傻傻的在这里受人的气,看人的脸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