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错的清晨,没什么风景如画却有别样韵味,坐在树下品着茶,好似瞬间到了烟雨朦胧的南方镇子。这一来二去,比得上传送阵的速度。
季清端坐在石凳上,头上顶着的是巨大的树木,旁边坐着品茗的程昱。
“大抵就是如此。”
季清放下清茶,素白的五指沿着茶沿绕了好几圈。她正与程昱讲起红缨的事。
如今红缨所求之事她已知晓,反而不急,东西就在那儿,可不会长腿跑掉,有目标自然一切好办。
“你可有办法?”程昱问季清。
“你觉得我有什么办法。”到了这地步,季清反倒卖起了关子,反问程昱。
程昱眨着眼睛,天生带着嘲讽的脸上露出沉稳表情。
这张一见便能联想起拳头的俊秀脸蛋,此刻别有风味,可惜程昱面对的是季清这个不解风情的女剑修。
还真是有些可怜。
程昱收起特地做出的表情,叹气道:“这法子还与我有关,不然你也不会大早上把我叫起来。”
程昱打着哈切,季清知晓他是装的,却忍不住轻咳一声。
瞧着清冷的女剑修也有紧张的时刻,毕竟这事关乎母亲的一条性命。
程昱莫名的觉得这般的季清有些懵懂可爱,他自然是不会让季清知晓,女剑修虽修为不如自己,那一身剑法可是连他也不愿应付,说不定哪天就把他这个前浪丢在沙滩上自生自灭。
季清瞧了程昱一眼,这双眼睛虽与以往的眸色不同,其他却是没有二致的。
季清道:“这还真要你的帮忙。”
怀里还有两张隐身符三张幻身符,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不过有一事还需请教程昱。
“你可知管事婆婆的修为。”季清问。
程昱摸着下巴,眼前浮现的是管事那张褶子脸,他扯了嘴巴,表情有些怪,好像一下子吃了许多最不喜的软糯糕点。便是声音也有些扭曲:“管事的修为没一个内门弟子看透,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如果你要用在剑宗时的符咒怕是不行,有些危险。”
这要是被管事识破可不是一件小事,红缨所说的蓝簿子程昱也有些印象,那时他初至反演宫,去找管事报备,管事便是用蓝簿子记录。
撇去别的不说,单是其中记录的东西也算得上宝贝,是正道修士或者四大宗门的其他三大宗门的宝贝。
有着蓝簿子,想做什么却是方便许多。
只不过蓝簿子再怎么宝贝也不是一般人能拿的,管事的修为当得上深不可测四字。
“你可得重新谋划。”程昱总结。
管事这人程昱只见过两面,管事对他喜欢的很,只不过程昱却是不大欢喜,大抵是如他这般人最不愿被人看的透彻,管事太过古怪,无论是性格还是来历修为。
程昱可不喜欢神秘过头的人,还是个老人。
季清垂下眼睑,道:“黄符不能用,只剩下最简单有用的方法,与我一同去找管事吃酒。”
没什么喜事吃什么酒哦。
程昱翻着眼皮,不知道想到何处去了。
他道:“正巧有一坛好酒。”
修士的酒与俗世的酒不同,修士的酒是用灵米与灵果酿的,不仅滋味极好,灵力还充足。若是俗世之人喝了,说不得一口下肚便不省人事,喝多了爆体而亡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
说什么修士喝不醉都是假的,无论是魔修的魔气还是道修的灵力都是灵气转化而来,修士身上灵气多的是,怎会喝着带灵气的酒不醉。
把灵酒逼出来体内更是无稽之谈,你瞧见谁能把血液中的水逼出来,灵气与酒不就是这个道理。
也不知最后逼出来的是酒还是全身灵气。
“我们可得好好与管事谈谈心。”季清点头道。
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一致表情,相视一眼更是默契慢慢。
季清喝下杯中的茶,只觉程昱是最懂她心意的朋友,这朋友可得护着,若是不知何时没了,她可没处说理去。
两人都不是拖沓之人,商量一会就准备午膳时去,季清还没到筑基依旧需要进食,程昱虽是筑基修士,不需进食,但是反演宫的魔修大多都保持着进食的习惯,自然这食物不是普通食物,而是比较珍贵的灵食。
“瞧你也没真正品尝过反演宫丹修做的灵食,今日正巧有了机会,我们前去,让管事婆婆多添两双筷子。”程昱说道。
若说修真界最为美味的是剑宗清净峰的灵食,魔界反演宫的灵食也是不差。
丹修的灵食总是美味而特别的。
季清不禁感慨,莫不是丹修们都闲得很,整日研究吃食。
还别说,反演宫的丹修修的魔可不是一般的魔,他人修魔修仙都是往与俗世之人不同的地方修去,这反演宫却是奇了怪了,修炼的道竟是修何为人。
也是奇怪,魔修修魔之前本是完好的人,也不知他们修得到底是什么古怪魔道。
然而这会却是没人回答了。
两人正提着一坛酒往管事哪儿去。
天上的太阳已经高挂,估摸着快到了午时。
两人到了管事的住处,程昱上前一步,敲了一下木门,没过多久,木门自个儿打开了。
还未见到管事,沙哑的声音便传到两人耳里。
“我瞧是谁,竟是程小子与禾丫头,怎么,这会来是与老婆子讨饭吃的。”
管事随性惯,嘴里的话也是随着心意一个个往外冒。
季清和程昱早就见怪不怪了。
况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