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季清大喝,通红的眼角溢出泪来。
沈于幽嗤笑,粗糙的双手肆无忌惮,道:“滚,我可舍不得滚。你若是顺从倒无趣,这般却是有趣的很。”
季清如玉的肌肤裸露在外,脸上是红色的怒意,眼角微微泛红,一头青丝散落在木质的床上,白色的衣袍凌乱不堪。
直看得沈于幽心里发痒。
怎可!
季清神色癫狂,嘴唇紧抿。墨绿色的眸子如兽瞳一般,紧盯沈于幽。
趁其不备,她猛的发力,艳丽的唇磕上脖颈上病态的皮肤,尖锐的牙齿生生咬下一块肉来,血腥味占满整个口腔。
“啊!”沈于幽大叫,面色狰狞。
他捂着伤口,当即甩了季清一个巴掌。
“活腻了是吧!”
季清正趁着这个间隙,不要命般地脱离另外几男人的控制。
白皙有力的拳头,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锤在沈于幽的下巴。
直打的沈于幽哇哇大叫。
“好,打的好。”程昱喊道,趁着众人呆愣之际,挣脱出来。
两人极有默契地快速离开原地,往一角落站立。
季清胡乱整理一番散开的白色衣袍,她与程昱背挨着背,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两人脸色都极差,肌肉更是紧绷着。手中无剑,灵力空荡。如今他们能倚仗的除了一腔愤怒,一个聪明的脑袋,一副还算健壮的身躯。别无所从。
沈于幽脸色青黑,语气不善:“小贱人,看我不把你弄死。”
说罢,众人提拳而上,沈于幽更是动作狠辣,完全不顾两人的性命。
一群人缠斗在一起,程昱凭着巧劲狠劲,那以伤换伤的战斗。竟没让他们占到一丝便宜。
季清出手更为狠绝,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两人都知晓,败,与死无异。
弱者无处申冤!
一时间,双方都拿对方没有办法,僵持了起来。
空气中的凝重还是要溢了出来。
程昱打破了僵局,他冷静道:“无论你们是谁的人,我们两人死在这苦渊,那人拿什么保你们。”
男人们面面相觑,有些无所适从。
沈于幽倒是笑了起来:“苦渊是我的地盘,我要谁生谁就生,我要谁死谁就死。不过费些力气,做些遮掩罢了。”
他拳头紧握,嘴角扬起,眼神却有些飘忽。
季清冷笑,这些人就是这般草菅人命。修仙之人谁不知因果相随。这般人别说成仙,结丹时的天雷就能把他们劈的灰飞烟灭。
“你,过来。”季清对沈于幽说。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若你说些好听的话,爷就放你们俩一马。”
那张精致白皙的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煞是好看。恍惚间,沈于幽好似看到了于剑宗络谷与她定下盟誓的女孩。
不由自主的,沈于幽就走了上去。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那个温柔的女剑修,而是季清与坚硬粗糙的墙壁。
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划过脖子上的伤口,激得他猛的颤抖,嘴唇发白。
接着便是密集的拳脚,一旁的男人们呆愣的看着。一切来得太快,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醒悟时,沈于幽早已瘫软在地。
季清脸颊微肿,目光如刃,拳头带血。整个人好似出鞘的宝剑,又好似一头凶猛的巨兽,气势凌人。
她上前一步,柔软的红唇轻启:“下一个是谁?”
这气势,刹那间把他们都骇住了。无人敢上前。
季清的脚踩着沈于幽的脑袋,说:“要谁生谁便生,要谁死谁便死,只不过费些力气遮掩罢了。说的倒是像个男人,却狠不过我这个女人。我能拿命搏,你敢吗?不过是一懦夫!”
沈于幽青筋暴起,脸色阴沉似水。却无从反驳,她说的对,在苦渊的这些看管之人,哪一个不是懦夫。不过是一群把别人的痛苦当做玩笑的懦夫。
季清加重脚上的力道,问:“我的死,又岂是你能遮掩的,我师尊又怎会罢休。如果你再打我们俩的主意。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季清说着,双目圆睁,墨绿色的眸子满是狠辣。
她何曾受过这些侮辱!她又怎会放过这些人!
季清把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深深记下。一脚把沈于幽踹到他的同伴身上。
“滚!”
困兽般的声音让他们浑身一颤,赶忙带着沈于幽离开了囚室。
四周寂静,程昱的眼里满是诧异,他看着季清的背影,神色有些恍惚。
直到季清瘫倒下去,才猛然回神,接住她。
“还好吗?”程昱声音轻柔,不带讽刺。
躺在程昱怀里的季清,如今脸色苍白,汗如雨下,虚握的双手微微颤抖。
她不怕吗?不,她怕的,非常怕。
季清缩在程昱的怀里声音颤动:“我以为我要死了。”
程昱拍着季清的背安慰她,低声说道:“我也以为我要死了,你很厉害,我只服你。”
程昱眼神恍惚,他看着她,又好似透过她在看着别人。那双有力的手,慢慢的抚上季清的额发。
季清打起精神,站了起来。脊背挺直,完全没有刚才虚弱的模样。
如今,她修为低微,自怨自艾不过是一奢侈妄想。
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偏执悲哀,不似修习忘情剑道的剑修,然而她的道心无恙。那颗坚定以剑成仙的心,毫无漏洞,心魔无处而生。
忘情剑道,讲究入世。有仇才有恨,有恨才有爱。
体会世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