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慈悲为怀,最不愿看的便是天下大乱。反演宫宫主大概是正道最为痛恨的魔修之一,若没她,正道也不会损失这么多天骄和前辈。
而如今,这反演宫宫主说不定用弄出了什么古怪东西。
“这场腥风血雨,要靠你们这些道门小辈了。”苦归的声音苦涩,带着担忧与慈悲。
靠道门,季清忽然想起明慈方丈‘道法澄清,天启盛世’的批语,心中有些古怪,或许是季清想的过了些,但谁能自信说出不是因为方丈批语惹起的动荡。
凡遇盛世,路上将会有多少先辈小辈的尸骨,想想便心中发寒。而那句道法澄清,不正好把道门立起来做为靶子。方丈的批语到底是因是果,如今的季清却是不能知晓。
或许方丈没有那个意思,但季清却不这么想,她疑心重,不轻易相信未曾谋面却名声极好之人。
这世上虚伪之人何曾少过,比如她高高在上的父亲。
季清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正直刚毅的脸,思绪又有些混乱,苦归在此时出声,唤醒了季清。
“我们佛修无用,这天启盛世不知会有多少修士多少俗世之人死于非命。”
季清的情绪也不高,她低声劝慰:“师兄莫要妄自菲薄,千年若不是有方丈制住魔修,易晴大陆现在也不会有这般风景。”
也许靠着若曲道人的驱魔丹能反转局势,然而免不了正魔两道拼死一搏,少不了血流成河。
话落,季清又开始吃着眼前的食物,这是一个普通的素烧饼,但对腹中饥饿的季清而言,是极为美味的食物。
寺庙破败,一僧一道却没什么感觉,有法宝守护的两人悠闲自在,然而这份自在没维持多久。两人只听外面一阵吵闹和兵器相接之声。
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往外走。这圆型法宝外边的人看不到里边景象,听不到里边声音,当然除了法宝的主人。是以两人并不担忧外边的人会发现他们。
季清持着木剑,苦归拿着一莲花法器,两人出了破败寺庙。
入目的是一张漂亮却让苦归极为惊讶的脸庞,他惊道:“是她!怎么可能,那女魔修不是死在元起道友的剑下?”
季清蹙眉,眼含惊讶,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却不管何种心情,她的神识已经锁定女魔修。
那人正是元起击杀的女魔修!
法宝之外的女魔修,只觉有一瞬的不舒服,妖艳的脸上显露出狐疑的表情。
却一会儿又被对面的男人引去注意。
那领头的是一男魔修,样貌不怎么能入眼,阴郁这词用在他的身上都是侮辱造词人的辛苦。男人的脸实在太过恐怖,明明是活人的脸,却有死人才有的腐烂皮肉和恶臭。
男人粗声道:“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要了你小命。”
女子妖艳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里有着不以为意:“姑奶奶的命岂是你想拿便能拿的?”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完全不惧怕面前长相恐怖的男子。她甩了一下鞭子,嘴角扬起兴味的笑容,一双紫色眼睛带着冰冷的笑意。
男人被这鞭子惊了一下,想起对面女子平日里的狠辣,便是他这个阴险小人也不忍颤抖,他不怕暗地里的阴谋,却怕极了女子明面上的狠辣。
这女子要杀便杀,要打便打,惹了她的人都是生不如死。
然而却无人敢明着说她的不是。
男人咬牙,眼里含着不甘和愤怒:“不过是仗着身份肆意妄为,有什么可得意的!”
妖艳女子冷笑,紫色的眼睛直视男子,她道:“肆意妄为,好一个肆意妄为,我倒是欢喜的很,这词极为配我这个魔修。”
魔修怎会因一个肆意妄为而生气,那修为有练气八层的魔修当真是气糊涂了,才说出这莫名其妙的话。
男人丢了面子,更加气急:“不知好歹。”
说到底他还是担心女子背后的人。
一旁的另一魔修却是忍不住了,他上前站在男子的旁边说:“大哥,别和这女人废话,犯了这么大的事,即使她死了那位又能说些什么,还不如把她抓起来让兄弟们爽爽再一刀了解了。”
男人脸露阴沉,看着女子妖艳的脸庞舔了舔嘴角,心想着这次看你还嫌不嫌弃老子的脸。
他扬手,大声说道:“都给我上,留一口气。”
那十多个魔修们早就忍不住了,提着法宝就冲上前对付女子。
让她平日里这般嚣张,可要好好教训一顿。
一时间破败寺庙前方魔气冲天,女子挥出紫色长鞭,身姿飘逸,一鞭落下便在敌人身上添一恐怖伤口。
受了一鞭的魔修忍不住大骂:“臭娘们。”
说罢,提起黑色大刀就往女子身上砍去。
女子神色冰冷,再无往日的调笑,细看还有些紧张担忧,不稍一会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痕。
血,滴落。
塔塔声听的女子心烦,手上的鞭子挥得更加快更加用力。
都给我去死!
女子眼神狠绝,却只有练气六层的修为敌不过这么多魔修。
眼看着那领头男人的斧子就要劈到自己身上。
这一下落实,必死!
躲在法宝内的季清抿着唇,手中的木剑握得更紧了,神识内的妖艳女子又要在她面前丢了性命。
说真的,她为何要这般在乎这个女子,季清自嘲,她左手结印,速度极快。
便只当救一救以往的自己,她们的偏执太过想象。季清如此想,嘴上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