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无岁月,季清便在忘情峰上安定下来,整日在水旭居内修炼寒冰剑诀,隔个几天遇到不懂的,就去若寒剑修居住的含清居请教师尊。元嫣师姐更是日日来找季清谈心。至于元茴师兄,在凡尘历练,至今还没回来。
季清那张泛冷的脸,对着元嫣师姐终于柔软了。季清也算是知道剑宗女修少之又少。毕竟剑修又苦又累。基本上在外人眼中,走剑修一途的不是糙汉子就是爽快之人。
娇嫩的女修都去修习法术去了,做个变化莫测的灵修。
灵修倒也好处多多,至少不用像季清一样为根骨发愁。她若真打算六年后筑基,就得先提升自己的根骨。
若寒剑修在季清来的第二天,便给了季清一瓶若曲道人亲自炼制地丹药,有去除身体毒素,弥补缺陷之功效。但是季清出生便带的毒不是难般好解的。
服药已有一月,只是堪堪解了一些。其中痛苦,更是不足为外人道。
今日,便又是取丹之日。
季清思虑许久,换上内门弟子服,拿上慕情剑,便打算出水旭居,去清净峰取药。
刚出门不久,季清就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季清扬声道:“秦慕涯。”
秦慕涯摇着扇子打招呼:“季清师妹。”
那人还是那副张扬的模样,白色云纹蓝色为边的内门弟子服,竟被他染成红色,长发用玉冠束起,没有分毫修仙之人的样子。
“师妹,可否进水旭居一叙。”
秦慕涯晃着手里的青翠玉瓶,指着季清身后笼着光晕的水旭居。
季清持剑而立,脊背挺直,说:“多谢师兄送丹,师妹修为低下,正是加紧修炼之时,便不能请师兄进去。若有怠慢,海涵。”
秦慕涯来着帮若曲道人送丹,却不是只为了季清这么一句话。
他道:“师兄这般辛苦送丹,却不想连口茶水都讨不到。”
想着之前拜师,秦慕涯的种种表现,季清稍一犹豫,就带着秦慕涯进了水旭居。
季清不喜欢和秦慕涯这种人打交道,但是讨论‘道’之一字却是欢喜的。秦慕涯的道非常有趣,初听之时,季清几乎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
清居简陋,季清只有白水招待。
秦慕涯也不嫌弃,拉着季清东扯西扯说着。
基本上,两人之间是秦慕涯一人在说,季清静静听着。
秦慕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季清这般的人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言语之间让季清忘了要做之事。她本想等秦慕涯喝完水,便把他请出去。
秦慕涯摇着扇子,嘴角微挑,眸色发亮。
季清看着也忍不住赞一声好相貌。那艳丽自信的模样,和他的道也算契合。
“师兄可有意比试一番。”季清开口问道。
剑修本是在战斗中体会剑意,这种约战,在剑宗平常的很。
不得不说,除了清净峰那群丹修,其他五峰基本上时不时比斗一场。什么师兄弟不能比试伤了和气,有狂战峰那一群把比斗当水喝的剑修,这一门规不过是给外人看看罢了。
秦慕涯颇有些头痛的摇头。
他说:“师兄也想见识见识师妹的忘情剑道,只是今日师兄没有意愿。”
季清挑眉不语,整个人似出鞘的剑。
感受到季清刀刃般的目光,秦慕涯垂下嘴角,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如过些时日,我们再相约比斗。”
得了这句回答,季清依旧不舒服。她早想领教秦慕涯和佘筠的剑道。
怎奈秦慕涯今日没有比斗意愿,就算他勉强答应季清,季清也是不喜的。季清的性子从某些方面和秦慕涯的友人佘筠很像,遇到想打一场的人,完全不顾对方修为多高。
“如此,师兄就走吧。”
约战之人不应战,季清当下起了赶人的心思。
秦慕涯也知趣,寒暄几句便御剑走了。
季清拿起桌上玉瓶观之,瓶内十颗褐色丹药,不多不少。
这次,她却是不想服用了,照着速度,她需二十年才能把娘胎里带出的缺陷弥补回来。
时间太长,季清不是不愿等,而是不能等。
母亲还在季家受苦,做儿女的怎能独善其身。
季清有更快速的方法,即使极为痛苦,又怎能不试。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玉简,这玉简与一般青绿玉简不同。这块玉简是白色的,刚一出现,周围便生了阵阵寒气。甚是怪异。
掌心白皙,季清抚着玉简,好似又看到那双墨绿色的眸子。
三年前,季清被季家小孩打骂,逼到山林里。她记得那时天上漆黑如墨,这是季清迄今为止看到的最黑的夜晚。孤寂在穹顶之下,什么都算不上。她几乎以为自己是黑暗中的墨点。
也是那时,抱头蹲着的季清,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便看到这个玉简。还有白色玉简泛着光芒时,粗略印在她墨绿眸子的黑色男人和那双眼睛。那是长者的眼睛,沧桑而又温情,带着与她一样的墨绿颜色。
自那时起,季清就藏着玉简,这事她从未告诉他人,就连季清的母亲也不知道玉简的事。只知道那日的季清是开开心心回来的。
季清不知那人为何给她玉简,心里却固执的认为,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玉简里正是季清需要的重塑根骨的方法。
根骨到底是什么,是人的骨头体质,根骨越好,肉身越强硬。极品根骨修炼到最后,甚至只凭肉身就能扛上渡劫时的前几道雷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