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容在一旁笑开心了,活像白得了什么灵丹妙药,只不过那双眯着的眼睛,藏着多少东西,却是难以令人知晓。
季清想起三日前鬼右所说的话,她瞧了一眼恭敬立在一旁的李化容,心里的疑惑有些消不下去,若李化容真是按鬼右吩咐的做,为何在引来小公子后过来赔罪,莫不是做样子给鬼右看。
然而这又没多大必要。
皱着眉头的季清问李化容道:“你可有话说?”
能有什么话,李化容奇怪的看了一眼季清,难道这女人想多听听他的好话,这还真是……
有些不要脸!
不过得先忍一忍,有程昱在也不怕教训了不了一个小小宠姬。
李化容堆着笑,对季清说:“姑娘……才貌双全,宅心仁厚。”
这都是些什么与什么?
季清挑眉看着李化容,这人莫不是在和她装傻,又或者鬼右真在框她,他并不知道程昱在哪里。
程昱这般聪明,大抵也不会让鬼右如此简单就抓了去。
只是瞧着鬼右在魔界地位极高,而程昱却对魔界知之甚少,又忍不住一阵担忧。
若是程昱最终靠不住,她还得自己想办法。
清冷女剑修又看了眼李化容,心中没少想什么坏主意。
或许小公子还可以利用一下。
季清端坐着,她请李化容坐下,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
李化容笑着坐下脊背有些僵硬。
只听得季清这般问道:“不知道友是否有程姓朋友。”
李化容心里响起咯噔声,难道程昱得罪过这个女人,他不喜季清,自然是把季清往坏处想,完全没想过程昱和季清是朋友,还是生死相交的朋友。
毕竟在李化容眼中,季清并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程姓却是没有的,难道姑娘有一个身处魔界的程姓朋友。”
季清抿茶,摇头道:“未曾,不过随口一问。”
李化容笑着挠头,没说什么。
季清又问道:“不知小公子是何人。”
“姑娘可是问对人了。”李化容冲季清眨眼,道:“小的没什么长处,就这一张嘴一双耳朵知道许多事。那小公子是如玉楼弟子,有势力的很,他同鬼大人一起长大,感情颇深。姑娘也别介意小公子所做之事,鬼大人可是小公子儿时唯一的玩伴。”
如玉楼是什么门派,季清在修真界之时便有耳闻。
魔界四大宗门,其中一个就是如玉楼。
如玉楼内弟子皆是相貌不俗之辈,修炼功法也只此一家,通俗些说就是练就采阴补阳的法门。
这还真是有些令人诧异,未曾想鬼右要好的朋友竟是如玉楼的人,季清通过神识可看的分明,鬼右对小公子的纵容,想必两人的关系是极好的。
这采阴补阳本不是什么邪恶法门,修真界也有个办得风生水起的天音阁,然而魔界魔修所做之事太过猖獗有失天和,如玉楼的修士用的修炼炉鼎都是修真界的修士,几乎没留活口折磨致死。
如玉楼的阴损每个修士都看在眼中,那些失了门派天骄的修士更是恨不得食其血肉,毕竟都是宠了这么多年的徒儿,乍一听被如玉楼魔修折磨致死,还不是各个红了眼睛。
季清抿唇,墨色的眼睛对着李化容,无端的多一分沉重意味。
李化容挠头笑着,俊秀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姑娘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莫不是瞧上自己了?
顶着季清视线的李化容头皮有些发麻,他摸着脸蛋,胡乱的想着,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只望摆脱季清的影响。
这眼神有些恐怖!
他是否该与程昱说说,季清所问之事。李化容总觉得季清话中有话,打听的东西看似合理,又有些诡异。
那个道修会这么平静的打听对手的事?
又或者季清是个无欲无求的道修。
这话傻瓜才信。
思虑再三,李化容还是决定专心应付季清,今日之事先不要告诉程昱,免得他多加担忧。
“姑娘?”
李化容再唤了一声季清。
季清才缓缓道来:“你可知鬼右是什么身份?”
李化容仔细端详了季清脸上的表情,依旧一副冰冷模样,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裂开嘴笑了,声音有些大又有些轻快:“小的可不敢非议鬼大人,不若姑娘下次等鬼大人来时再问问。”
李化容的眉眼扬起,显然心情不错,他料不到季清竟然连鬼右是谁都不知道,莫不成是鬼右骗来的?
也不大可能,这外边都在传鬼右带来一正道女修,夜夜专宠,季清怎会不知鬼右身份。
思考这些还真是费脑子的事情,这般还是与程昱说吧。李化容刚做打算又摇头,程昱还在烦恼小公子的事,他还是不要去打扰程昱了。
面前这女人丹药也吃了,没他什么事,是时候该脱身了。
“姑娘可有其他事,若没有小的便下去做事了。”
季清自然没什么理由,或者说没什么心情留下李化容,摆摆手便让她下去了。
木屋简陋,没有人气。
季清端坐着,墨绿色的眼睛里有着模糊的情感,她从储物袋中拿出木剑和一方纯白帕子。
木剑并不锋利,也不漂亮,甚至因为不常用而没落下什么灰尘。
然而季清仍是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剑身。
小心而又果断。
四周安静却不显寂静。
忽闻鸟儿鸣叫,才猛然惊醒这儿有些生命。
季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