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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青松道人初时进书房疑而问道,离去时已敬而无疑。
看到又有一人满怀渴望的拜见少主,出来时便一脸满足,门口的书童不由又挺了几分胸膛,主荣仆贵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见时欲,离时满”这句话也许有歧义……但却是每一个进入刘禅书房之人必经的心理路程。而在少主府内,刘禅的书房更是因此被私底下称之为“昆仑”。
盖是取自《禹本纪》那句“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日月相避隐为光明也”。若是有人问门口那书童昆仑有多高,没什么见识的娃子多半会唯唯诺诺地回你一句“好高好高”;可你若是问那禅少主有多高,那他一定会志得意满的喊出一句“有好几座山那么高哩”。
此时送走了青松的刘禅,复又拿起笔,开始在他装订好的笔记本上写上一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贝氏炼钢法”。
开头点题简明扼要,之后更是整整齐齐。当然,在此之前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废纸被丢进了竹篓中。
既然要开炉炼钢,那么便必须要有合适的炼钢之法,在众多的炼钢之法中,后世贝塞麦发明的底吹酸性空气转炉炼钢法对于现在的刘禅来说太过适合不过了,这个极为经典,极大降低了炼钢费用的手段在刚刚发明出来时可是形成了轰动。刘禅觉得,这玩意在炼钢史上的重量和杂交水稻在农业上的地位差不多,简单明了产量高。
不过这些倒不是书桌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只见那在纸上不断移动的铅笔笔杆上方顶端,好像被什么事物啮的坑坑洼洼……
……
成都北城门,每日的人流可是不小。
作为益州中心,自然吸引着境内乃至天下的能人商贾。伴随着每日进城采买一些常用之物的城外农人,以及其他县城赶来参加大集的人家,倒是有种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的直视感。
天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也,归乡的浦沅可并没有认为自己能够多高人一等。
不过别的不说,其那壮实的块头倒是显得鹤立鸡群,一般日夜劳作的农人也比只不过。特别是那一双胳膊,肌肉虬结的简直不像话,以至于身边竟是形成了一圈真空带。
这当然是城卫要紧盯着的对象,在经过城门旁时,浦沅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手下意识的往兵器上放,眼中的警示之意浓厚之至,惹得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还好,城门处的这些个守卫士卒经过日积月累的磨练,倒是不会有那种以形识人的坏毛病,在检查无误之后便挥挥手防浦沅进城了。
周围之景倒是和自己离开前没有多大改变,想到这浦沅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才离开了多久,便有种回乡浪子的唏嘘了,只能说明那打仗啊,真的是一件撕扯人心的活计。
他身处军营却能回家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其不善言辞,在赵云被调走之后,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看在其曾经也能在赵云面前说上几句话的份上,估计早就被扯个由头砍了头。
如此一来,军中他是混不下去了,不仅被遣散回了乡,一身功劳也尽归于他人之手。
郁不郁闷?那是肯定的,不过经历过战争磨练的浦沅没多久就放开了,毕竟以他的性子,职位越高,得罪的人也就越多越厉害,死的也就越快越凄惨。
而归乡也不真的是归乡,原来的门户因无人打理早已破败,孤家寡人的他只好只身来到这成都城。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
浦沅一边念叨着,一边向记忆中的那个地方走去。
路上找着几个人问了路,虽然面前找到了具体的地方,但是那些人奇怪的表情却是让他不由有些忐忑。
“那唐军师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那些人的目光中竟是带着些……敬畏?”
搞不懂的浦沅干脆不再去想,径直走着,好走了一会,才寻到了那个大门紧闭,但庄严依旧的门第。
虽然还有人打理的痕迹,但门前冷落鞍马稀之下的灰尘还是清晰可见。
浦沅走上前,犹豫了片刻拍了拍大门,虽然知道这样失礼,但是他觉得并不会有人出来应门,毕竟这处地方明显看着已经有段时间无人居住了。
果然,等待了片刻,又砰砰拍了几下之后依旧是寂静一片。
再三确信了自己没有搞错地方之后,浦沅只得叹了一口气,向街外走去。隔了这么些日子,唐军师只怕是早就忘了自己罢,那么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莫是要天南地北的游荡?还是拿着这仅剩的些许钱财再开个铁匠铺?听说犍为那边郡守在大肆招募铁匠,自己何不去瞧瞧?
正当他犹豫之际,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属于年轻人的呼喊声。
“这位壮士,可有何事?”
请了假的仲术倒是直奔成都来了,迁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不,他此刻刚刚去找了几家典当铺,把一些不需要的东西给典当出去,算是收回剩余的价值。
当他下意识的再次经过成都处少主的府邸之时,还在想着什么时候他们又会回来,却看见一个有他三倍壮实的中年汉子叫门之后怏怏的退了下来。
门内有没有人他当然清楚得很,要是开了门那才是见鬼了哩。
听到仲术的喊话,浦沅一愣,回过头却看见一个身形有些瘦弱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笑中带着疑惑看着自己。
莫非此人